她抬眼與謝以觀對視了一眼,謝以觀立刻就懂得了她的心思。
謝以觀:「……」皇帝果然很壞!
他無奈地嘆氣:「接下來的臣會查算清楚,陛下可要再歇息一會?」
蘇彧重重點頭,沒和謝以觀客氣,合著衣服往床上一躺,竟閉上眼睛睡回籠覺,對謝以觀是完全信任的模樣。
謝以觀能說什麼?
他什麼也不能說,只能埋頭苦幹。
謝以觀對完一本帳本,抬頭休息時,就對上蘇彧如秋水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看。
他迅速垂下眼眸,恭敬地問著:「陛下醒了?」
蘇彧卻是笑出聲來,他再次抬頭望向她,就聽到她說:「朕剋扣知微的春假,知微擾朕清夢,咱倆倒是半斤八兩,默契十足。」
謝以觀:「……」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和皇帝確實怪有默契的,就像很多事情,他們只互看了一眼就心知肚明。
他也不自覺地跟著蘇彧笑了起來。
兩人正笑著,就聽到外面的宮人來報,大慈寺的若空法師求見。
若空是大慈寺的首座,他與他的師父虛雲都享有隨時覲見皇帝的特權,只是平常他並不喜歡進皇宮。
謝以觀迅速看向蘇彧,蘇彧盤腿坐在床榻上,頭髮因她剛剛睡了回籠覺還亂著,她單手撐著臉頰像是在思索什麼。
片刻之後,她自床榻上起來,對門外的宮人說:「宣他進來。」
「陛下打算在寢殿見若空?」謝以觀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頭,寢宮到底是蘇彧個人私密的地方,並不適合召見外人。
蘇彧看向他。
「獨留臣一人在寢宮確實也不妥,」謝以觀說,「陛下放心,今日便是通宵達旦,臣亦會將這些帳對清楚,既然陛下要見若空,臣先陪陛下一同去御書房。」
換個地方見若空雖然要走幾步路,但是能得謝以觀的保證,她倒也可以。
見蘇彧就這樣往外走,謝以觀無奈地叫住她,「陛下,頭髮亂了。」
他為她整理好頭髮,也稍稍整理下她的衣襟,跟在她的身後去了御書房。
若空見到謝以觀也在,沒有什麼不自在,他坦坦蕩蕩來見皇帝,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