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說,「找鞋子吧,這回可不給你提示了。」
梁川手裡拿著花帶著伴郎老老實實的在新房裡找起來,十幾分鐘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現。
「江塵姐。」梁川忍不住向自己的熟人要消息了。
陳瑜,「好啊,原來混入『敵方』的人了。」
江塵也笑,「我可不敢說,不過我能告訴你,是沈老師藏的。」
沈清舒藏的?
梁川狐疑的看了一眼沈清舒,他稍微想了想,而後去了沈清舒的衣櫃。
散發著晶瑩光澤的高跟鞋赫然在裡面放著。
梁川,「……」
他將鞋子從裡面拿出來,臉色微微發燙,他真的沒有偷偷摸摸碰沈清舒衣櫃裡的衣服…
梁川半蹲下來小心翼翼的給沈清舒船上鞋子,「怎麼藏那裡?」
他的小聲嘟囔被圍觀群眾的笑聲很輕易的就蓋了過去,沈清舒卻聽
到了,腳上的觸感又清晰可見,連帶著眼睫也輕顫了起來。
魏宜聽到了裡面的聲響,知道大概是已經找到了,她和沈父一同進來再送女兒一步。
即便已經是第二次了,也知道梁川是個不錯的小伙卻還是眼眶濕潤,澀聲的對沈清舒絮叨,沈清舒的眼眸也漸漸染上了一層水霧。
「姐,清舒大婚的日子別哭了。」旁邊的姨輕輕的拍了拍魏宜,「等會兒清舒的妝都哭花了。」
這倒是…
魏宜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將沈清舒的手放到了梁川的手裡,梁川低頭望向沈清舒氤氳出霧氣的雙眸,心想,相較起來還是嫁女兒更讓人難受一些。
休息了十分鐘,車隊又緩緩的行動起來。
沈清舒和梁川坐在婚車的后座,這種機會倒是少有。
梁川從衣服里拿出紙巾遞給眼眶微紅的沈清舒,視線在她肩頭停留片刻,輕聲道,「你是不是瘦了一些?」
昨日排練的時候,沈清舒穿的是寬鬆的外套,今日穿的卻是修身的婚紗,梁川又自認為對沈清舒的身體很是了解了。
「是嗎?」沈清舒難過的情緒似消散了一些,她低頭看向自己,「最近沒有稱過。」
梁川點頭肯定道,「肯定是的。」
沈清舒握緊手中的捧花,餘光里是梁川認真的神色。
若真的是瘦了,想來還是因為沒有梁川這胃口極好的飯搭子在旁邊,她自然吃的少了許多。
「今天也不用喝酒。」梁川頓了一下,說,「或者你想喝的話也可以。」
沈清舒,「我也不是很喜歡喝酒。」
梁川,「那就行。」
不過須臾,婚車穩穩的在單元樓下停下,一聲巨響的鞭炮在車外響,梁川下意識的握住了沈清舒的手腕。
沈清舒搖頭,「沒事。」
梁川從車上下去為沈清舒開門。
在婚禮上,新娘的相貌相對於新郎來說只會受到更多的關注。
只從車下再到開門的距離,梁川都感覺到周圍圍滿了人,到處都是手機的閃光燈。
「我給你擋著點兒。」
沈清舒一時間沒聽懂,輕眨了下眼睫,手掌再次被熟悉又寬大的手掌握住。
他的手在抖。
沈清舒用了些力氣回握著。
兩人被簇擁著到了新房,進行簡單的儀式,如果梁川對家裡還算是熟悉,沈清舒面對著全是大紅色喜字的家裡,已經完全是陌生了。
梁川帶著沈清舒跪了天地,拜了父母,而後夫妻對拜。
心理漲漲滿滿的感覺越來越多了,梁川忍不住盯著沈清舒細長的眼睫看,卷翹又濃密,怎麼數也數不清楚,怎麼看也不覺厭煩。
到了酒店,因為流程更為清楚,梁川在站在台上的那一刻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輕鬆感,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認真的聽著司儀鼓舞氣氛,聽著司儀訴說他和沈清舒的愛情有多麼的偉大。
梁川用手摸了下鼻子。
司儀說,「那現在請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和她的父親。」
話落,紅毯盡頭處的大門緩緩打開,梁川站的筆挺,身著純白婚紗的沈清舒挽著父親的手臂緩緩的向她走來,冷白的熾光星星點點的落在沈清舒的白皙的肌膚上,耀眼清亮。
沈清舒向來是漂亮的。
沈老師向來是…漂亮的。
以往看向沈清舒時,因為他已年紀漸長,又離上初中那會兒有些時間了,他知道那是自己初中的老師,又覺得那不是自己的老師,更像是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