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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重新跪下,卻挺直了脊背:「回陛下,這膽大包天的太監,在御前伺候這麼多年卻手腳如此毛躁,竟是當眾毀壞了御賜之物,其行可鄙,其心可誅!」

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今日有趙晛求情,她也不至於被杖斃打死在這裡——畢竟虐文女主向來如蟑螂一樣生命力極強,即便遍體鱗傷,只要不到大結局,吊著一口氣就不會死。

但謝昭昭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也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在趙瞿這樣陰晴不定的人面前,便是不能按照常理出牌,既然太后有意攪局,那她就將這局勢攪得再亂些。

哪怕她依舊要挨打,也不能讓欺負她的人好受了。

內監一聽,也顧不得面上劇痛,跪地俯身:「陛下明鑑,奴婢卑如草芥,豈敢毀壞璽綬,分明是太子妃失手打碎了璽綬啊!」

趙瞿突然有些興奮,他看了一眼謝昭昭,又看了一眼內監,神色痴狂:「不如你們打一架,誰輸了便賜死?」

「……」

空氣安靜一瞬,眾人面面相覷,太后忍不住拍了桌子:「荒唐,陛下此舉置皇家顏面於何地?!」

趙瞿聳肩:「算了算了,母后消消氣。既然太子妃代表皇家顏面,那就將張韜拖下去杖斃吧。」

被點到名的內監雙目呆滯,近侍束住他的手腳向外拖去,他反應過來連連喊冤:「陛下,陛下,奴婢冤枉啊!」

太后氣得不輕,她剛搬出皇家顏面壓了趙瞿一頭,趙瞿便反過來用這話堵了她的嘴,當真是越發不成體統了!

她不便再勸,涼涼掃了趙晛一眼。

趙晛回過神,內監已被拖到殿門口,他來不及細想:「父皇息怒,今日此事只是一樁意外,內監服侍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兒臣昨日方才成婚,大喜日子不宜見血……」

趙瞿冷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這皇帝老子給你來當?」

趙晛連忙叩首,惶恐道:「兒臣不敢,還請父皇三思。」

他求情便求情了,還不忘扯了扯謝昭昭,似乎是希望她一起開口求情。

謝昭昭垂首低眸,一副毫不知情的恭順模樣。

趙瞿自然捕捉到了趙晛的小動作,他目光在兩人身上停頓片刻,頗有意趣道:「許久未曾考教太子棋藝,不如你與朕下盤棋,若你趕在他被打死前贏了朕,朕便饒了張韜性命。」

說罷,他已讓人取來了棋盤:「你執黑子。」

趙晛自知此事再無轉圜餘地,只能打起精神來,起身與趙瞿對弈。

殿外內監被壓在了長凳上,近侍執著五尺長的廷杖,此杖是用紅荊木所制,經桐油浸泡陰乾,一杖下去如生鐵砸在了身上,直打得內監皮開肉綻,哀聲震天。

那慘叫聲極有貫穿力,擾得趙晛坐立難安,思緒不寧。

反觀趙瞿,他看起來散漫隨意,落子的動作從容不迫,眉尾漫著淡淡笑意。

趁著無人注意,謝昭昭抬首瞥了一眼棋局。

趙晛明顯不是趙瞿的對手,趙瞿卻像是逗弄貓狗那般引著趙晛棋路向前——待趙晛進攻,他便後退相讓,眼看一連吃了趙瞿數子,趙晛不免士氣大振,剛生出一絲喜色,他又突然反攻。

這樣拉扯數次後,殿外哀嚎聲漸弱,趙晛也越發緊張,額上滲出細密汗水。

趙瞿終於落下最後一子,見輸贏已定,笑嘻嘻道:「太子棋藝見長,朕心甚慰,那便饒過張韜吧。」

趙晛緊繃的神經終於落下,他連忙朝著殿外高喊:「快住手!父皇已赦免內監死罪!」

持著廷杖的近侍進來回話:「回稟陛下,內監已經斷氣。」

趙晛:「……」

趙瞿起身打了個哈欠,踏著竹屐往外走去:「死了?那倒是可惜了。」

他嘴上說著可惜,面上卻沒有表情,走到殿門外乜了一眼內監的屍身,踢踏著竹屐便離開了:「今日天氣不錯,很適合睡回籠覺。」

趙瞿前腳走,謝昭昭和趙晛便被太后逐出了門,她臨走前不忘抱起摔碎的璽綬,兩人回程在馬車上又是一路沉默。

等到了東宮,趙晛掀簾而下,似乎帶著一股怒氣,帘子被唰地砸下。他下了馬車走出老遠,卻遲遲不見謝昭昭下來,車夫探頭往裡看了一眼,急急追上來:「殿下,太子妃暈倒了!」

趙晛腳步頓住,在原地立了片刻,又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轉身回了車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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