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羨之咂咂嘴:「此事頗為蹊蹺,醫書上不乏稀奇古怪的醫案,但我還沒見過只觸碰便可止痛的案例……或許陛下是懷疑太子妃與人勾結,先給您下了毒,又故意攜帶解藥接近您嗎?」
趙瞿沉默,倏而眉梢一抬。
「試她一試便知。」
*
天蒙蒙黑的時候,趙晛終於回了大吉殿。
眼看謝昭昭面前擺著幾十隻空碟子,此時還在不急不慢地吃著茶點,他驚訝道:「阿昭,你吃了一天的早茶?」
謝昭昭沒說話,倒是霧面和啞光上前將來龍去脈講了清楚,又特意提及了太后的刻意針對。
她本來吃得很慢,像是在打發時間,嫌無聊還取了本書來看。等趙晛一回來,在兩個丫頭解釋的背景音下,她開始化身苦情戲的女主角,低著頭一聲不吭加快了進食的速度,沒吃兩口又捂著胸口乾嘔起來。
趙晛一邊捋著她的後背拍了拍,一邊給她倒了杯茶水:「別吃了,剩下的我來吃。」
謝昭昭連忙搖頭:「我慢慢吃就好了。」
他沉默著,眼底滿是心疼之色。
可瞧著如此情真意切,謝昭昭等了半天,卻沒等到系統通報好感度上漲。
趙晛好感度還差一點便可以湊出一條線索,她本就是隨便試試,誰想到苦肉計竟然一點都不管用,或許這S哥只有看到她流血,才會覺得難以自持。
謝昭昭在心底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吃,殿外走來一個瘦高的太監,似乎是趙瞿身邊新任內監,說話有些結巴:「陛下,下……讓您不用,用吃了。」
「陛下請,請您和太子殿,殿下一起去……去千步廊參宴。」
一聽見千步廊三字,趙晛臉色變了變。
那千步廊後園圈了一塊地,名為山水閣,裡面養了很多奇珍異獸,其中不乏未馴化的猛獸。
有時候趙瞿心情不好,又剛好有人得罪了他,他便要將人扔進山水閣里餵獸,再請一眾官員妃嬪來千步廊參宴,一邊用膳一邊觀賞猛獸撕咬活人的場面。
趙瞿才罰了謝昭昭吃完這一桌茶點,還放言吃不完就要割了她舌頭,如今又忽然在千步廊舉辦宴會,難不成他要將謝昭昭扔進山水閣餵獸嗎?
趙晛心裡打鼓,又不敢忤逆父親,只能試探著詢問內監:「父皇心情如何?」
內監道:「看著不,不……」
趙晛忍不住打斷:「看著
不好?」
內監擺手:「看著不,不錯。」
趙晛:「……」
等內監退下,謝昭昭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殿下,這宴會可是有什麼說法?」
趙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他怕自己說多了嚇到她,又怕她毫不知情做出什麼冒犯的事,猶豫片刻,只交代了一句:「你跟好了我,謹言慎行,凡事有我。」
趙瞿親自派人來通知,趙晛不敢耽擱,帶著謝昭昭坐上步輦便往千步廊去了。
千步廊位於深宮西北方,越國皇宮仿照北方而制,將前朝後宮嚴格區分開。而平日趙瞿所居的立政殿,恰好夾在前朝後宮的中界線,本是御書房,因他不喜後宮吵鬧,便搬來了此處長居。
待到步輦停下,那千步廊中已是有許多人落了座。
趙瞿早早便坐在了上位,他今日胃裡沉甸甸的,隱有墜痛感,便懨懨地趴在案几上,消遣般緊盯著案几上的兩隻烏龜,見其中一隻伸出腦袋,忽而伸手攥住它的脖子。
那烏龜受了驚嚇,下意識一口咬在了他手上,頓時皮膚滲出血來,他卻哈哈大笑起來,渾不在意地捏住它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緊用力。直將烏龜活活捏得斷了氣,這才鬆了手,將烏龜隨手丟給了近侍:「拿去煲湯。」
謝昭昭剛站穩腳便看到了這殘忍的一幕,她只看了一眼便斂回視線,目光落在了宴會中心擺放著的數個鐵籠子上。
鐵籠子裡關著數不清種類的動物,有鹿,羊,驢,雞,鴨,鵝,豬,兔等等的牲畜,太監們用堊筆在地上劃了數條長線,又扯了兩條紅菱作為起始線和終點線,似乎是準備讓這些動物們賽跑。
謝昭昭覺得莫名其妙,倒是趙晛看到這些鬆了口氣,領著她落了座。
不多時,太監們領命將鐵籠打開,放出籠中的動物,那些禽類的氣味濃重,又隨地排糞,霎時間便掩蓋了官員和嬪妃們身上的香料味,熏得眾人掩鼻屏息。
趙瞿像是看猴一樣欣賞著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視線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最終停到了謝昭昭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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