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沒能殺掉她,還無法自拔喜歡上了她。
這便叫做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趙瞿嗓音戛然而止,似是強壓下那紮根在他心底,猶如野草般肆意生長的妒意:「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朕不再問究。」
「什麼過去了,那喜帕上的血是趙晛割傷了自己的手塗抹上去的。」謝昭昭見他又誤會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趙晛娶我就是為了給我表姐薛蔓當藥引子,大婚當夜我表姐起了燒,他去了麗正殿照顧她,直到天明才回來。」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趙瞿解釋這些,只是見趙瞿這般別彆扭扭的模樣,便忍不住將事實和盤托出。
趙瞿聞言又怔了住:「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嫁給他?」
謝昭昭不答反問:「當初不是陛下給我們賜的婚?」
趙瞿:「……」
見他沉默下來,謝昭昭鬆開手,轉頭將飯菜重新端到了他面前:「現在陛下可以用膳了嗎?」
趙瞿抿了抿唇,或許是回憶起方才的失態,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子,並不回應她的主動破冰。
但當謝昭昭夾了一筷子飯菜遞送到唇邊的時候,他卻沒有拒絕,啟唇將已然冰冷的飯菜緩緩咀嚼咽下。
她送來第二口時,趙瞿忍不住垂首:「昭昭。」
他用極低的嗓音喚了一聲她的名字,而後便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再不願意開口了。
謝昭昭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趙瞿半邊側臉覆在陰影之下,垂著的睫羽輕顫,用力抿著唇,雙臂搭放在膝頭微微繃緊,清癯的掌骨握成拳狀,指腹中還隱約夾攥著一角褲袍。
她視線沿著他的手臂緩緩掃去,原本疑惑的神情在目光停留在他褌褲上時,恍而變作瞭然。
那褲前濕了一片,將布料浸成了深色,隱約還能嗅到某種特殊的氣息。
趙瞿看不見,身邊又沒有可以換洗的衣裳,便只能穿著這濕漉漉的褌褲坐在此處等著她回來。
方才他當著了青的面那般急迫詢問她要去哪裡,還要跟她一起離開,恐怕就是因為這個緣由了。
「陛下,你等一等我,我找了青要一身乾淨衣裳。」
謝昭昭放下飯碗,起身出了酒窖。
雖是深夜,了青卻還沒有睡覺,他盤坐在草蓆上,一手拿著本野史畫書,另一手抱著半缸清酒,歪歪斜斜倚靠著木頭桌几。
見謝昭昭推門而入,他忙不迭坐直了身體:「主子,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吩咐?」
她也不拐彎抹角:「陛下要更衣,你去取件換洗的衣裳來,布料粗糙些也無礙,但要乾淨的。」
了青摸了摸腦袋,臉色有些為難:「如今已是深夜,若是我冒然到廟前去借僧衣,恐會引人生疑。」
了青向來是混不吝的性子,與僧人井水不犯河水,更極少往寺院前面去。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說是大半夜去借僧衣,他便是白日去借僧衣,也難免會讓人多想。
謝昭昭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我是說你,難道你就沒有換洗的乾淨衣裳?」
了青哂笑道:「小的孤家寡人一個,有了上頓沒下頓的,平日裡都是緊著一身衣裳穿到爛,何況這還不到天寒地凍的日子,小的還沒來得及添置冬衣,渾身上下就這一身襤褸。」
說罷,他又猶豫了一下:「不過小的這裡倒是有兩身女裝,主子要是不嫌棄可以拿去應應急。」
謝昭昭瞪圓了眼:「什么女裝?都說了是陛下要更衣,你拿女裝來,他怎麼穿的進去?」
「那女裝與男裝也沒什麼不同,左右都是下面著脛衣,外邊蓋著袍子。」了青小聲道,「再說陛下又看不見,他怎麼知道是男裝還是女裝……」
儘管他有些強詞奪理,但不可否認,他說的話倒是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了青不便去寺廟前借僧人的衣裳,他自己又沒有換洗的衣物,就算讓他上街去買,這深更半夜也沒有店家開門。
總不好讓趙瞿穿著那黏糊糊的褲子過夜。
謝昭昭略有些動搖,她遲疑道:「你連自己換洗的衣裳都沒有,怎麼會有女裝?」
了青嘿嘿笑了兩聲,又是伸手撓了撓頭:「前些時日帶過兩個女子回來過夜,我下手沒輕沒重不小心扯壞了她們的裙踞,後來賠了她們衣裳錢,裙衣便留在這裡。」
「主子放心,那女裝新得很,我怕放久了有霉味,隔三差五便會清洗晾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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