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蔓進宮不久,她卻知曉宮中設有幾處膳房,如今橙梓住在後宮中的三清殿內,若是傳膳也該是在北一膳房或是北二膳房。
而桌上的食盒款式,分明是東膳房的樣式。
東膳房設在趙瞿所居的立政殿附近,平日專供天子膳食,橙梓桌上怎麼會有東膳房的食盒呢?
難不成是謝昭昭來過?
薛蔓心中隱有猜測,卻並未打草驚蛇,只斂住視線,靜靜等著火盆里的燒紙和元寶燒盡。
待到祭奠完橙昭儀,薛蔓便率先告辭離開,而趙晛臨行前在院中頓足片刻,遲疑著開口:「橙梓,如果你見到阿昭,請幫我轉告她,我很想她。」
橙梓聽見這話,不由垂眸抿唇。
原先謝昭昭是他妻子時,他毫不珍惜,任由橙家對她栽贓陷害,如今謝昭昭已經不再是太子妃了,他又該思念起了她的好。
只可惜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一切都無法回到原樣了。
見她沉默無言,趙晛略帶希冀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他張了張口,似是還想分辯些什麼,但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等趙晛走得遠了,橙梓才推門進了偏殿將謝昭昭引了出來。
「聽說你表姐幼年喪父,隨著阿母改嫁到了任家。按理來說她該是任家的半個女兒,怎麼養成了這般表里不一的性子?」
任家在越國聲望極高,任家塢於外人眼中更是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凡是任家兒女皆是人中龍鳳,或精通詩書禮樂之雅,或擅長經商種田之道,又有似是任羨之這般聖手仁心的醫者。
而偏偏這個薛蔓,看起來說不出的怪
異。
到底薛蔓是謝昭昭的表親,橙梓不便多言,只叮囑謝昭昭要小心薛蔓,交談幾句便送她出了門。
謝昭昭走出院門老遠,腦子裡還在想薛蔓方才說的話。
薛蔓為什麼突然在趙晛面前提起在立政殿外見過她?
她昨日刺傷趙晛後便沒再去過立政殿,薛蔓是撒了謊,還是真的看見了她?
她垂眸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紗布,恍然意識到,或許昨晚上不是趙瞿去了大吉殿看她,而是她夢遊症又犯了,在毫無意識之時闖進了立政殿。
所以如今的趙瞿只願意見夢遊的她,卻不想見白日裡清醒的她?
那倘若她想見他,只需要在晚上裝作夢遊闖進立政殿就可以了?
謝昭昭正猶豫著要不要等到晚上試一試,恍神之間倏而聽到一聲輕喚:「阿昭。」
她無需抬首就認出了這是薛蔓的聲音。
薛蔓從拐角處施施然走了出來,她歪著頭看謝昭昭:「原來真的是你。」
謝昭昭抬眸往薛蔓身後望了一眼,見趙晛不在薛蔓身旁,她移開視線,定定落在薛蔓身上。
她沉默不語,似是在等薛蔓開口。
薛蔓緩緩走近了她:「旁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原先不懂這個道理,如今見了阿昭才知曉此言不虛。我聽說你出手傷了陛下,陛下卻並未追究於你,想來你留在宮中很不快活,若不然怎麼會冒著殺頭之罪去弒君?」
謝昭昭仍是不語,只是直勾勾看著薛蔓。
薛蔓能從何處打聽出來她傷了趙瞿?
無非就是從任羨之那處了。
卻不知他都告訴了薛蔓什麼,薛蔓今日在此等著她又是為了什麼。
薛蔓見謝昭昭一直沉默,心裡不由打鼓。
她雖說得十分有底氣,但其實這些都是她心中猜測,任羨之不希望她接近趙瞿,自是什麼都不會跟她說。
她今日借著薛妃的名義曾去過一趟立政殿,見趙瞿頸上裹著染血的紗布,手掌上似乎也受了很重的傷,再一想昨夜任羨之深夜出入立政殿,她心中霎時凝出了一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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