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薛蔓垂下頭默了半秒鐘,她擦了擦面上的淚痕,再抬起頭時,眉眼微微彎著:「我只是憋了太久,如今說出來總算心中暢快了一些。謝謝你聽完這些,我今日來是與告別的,順便……」
她停頓了一下,從手中挎著的籃子裡取出疊得整齊的蜀錦衣裙:「往後再見不知是何年月,我想為那日在甘露殿的事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不一定願意原諒我,至少請你收下這條裙子,這是我欠姨母的。」
說著,薛蔓隨手將籃子放在了地上,兩手捏著蜀錦裁製出來的衣裙兩側,向前幾步停在謝昭昭面前不遠處,抬手倏地一抖。
「這是上等蜀錦,我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前些日子便準備好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這上面熏了烏沉香和丁香,是京城女娘們最喜歡的香料……」
不用薛蔓說,謝昭昭已是聞見了那蜀錦衣裙上濃厚的香味。
不知為何,她嗅到這氣息便莫名心跳加速,胸口隱隱憋悶,但薛蔓和站在謝昭昭身旁的任濮存卻看起來毫無異樣。
謝昭昭蹙了蹙眉,看也不看薛蔓一眼,只朝著暗衛中的一人吩咐:「送她回去,在離宮前不許再讓她踏出寢殿半步。」
薛蔓愣了愣,隨即收起手中的蜀錦衣裙,唇邊挑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你不願意收就算了,我走就是了。」
說罷,她便彎腰俯身提起籃子,將蜀錦衣裙重新塞放回籃中,頭也不回地往佛光寺去了。
倒是走得乾脆。
待薛蔓離開後,謝昭昭凝著她的背影望了一會,等到心跳區域平穩,這才扭頭看向任濮存:「她所言是真是假?」
任濮存垂眸:「真真假假又如何?」
謝昭昭沉默了半秒鐘,對著暗衛道:「將他送回任家塢。」
任家塢在世人眼中,的確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她從未想過那看似遠離塵世紛擾的淨土之中,竟是掩藏了那麼多不為人知的腌臢與罪惡。
她原想著找到任濮存,便可以讓橙梓與之父女相認,或許能讓橙梓重燃生機,往後橙梓也不算是孤家寡人,在這世上總有一個血緣至親可以庇護左右。
而今有了薛蔓這一茬,謝昭昭卻改變了主意。
任濮存作為任家家主的季弟,該
是任家塢里除了任家家主以外最有話語權的人,他能對薛蔓一事視而不見,至少可以說明此人非良善之輩。
退一步講,就算任濮存沒有話語權,更沒辦法插手此事才袖手旁觀,那既然如此,這樣窩囊無用的阿爹,有或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任濮存聽聞此言,忍不住看她:「你不是要帶我見什麼人?」
「不用見了。」
謝昭昭只道了這一句,便不再言語。
任濮存眉骨微動,心底隱隱生出一種莫名的焦灼,他不知這情緒由何而來,只是無端的煩悶。
但礙於身份懸殊,又有暗衛守在一旁,他只得壓下眉眼,隨著暗衛原路折了回去。
待他行得遠了,謝昭昭望了一眼三清殿的方向,轉頭回了立政殿去。
一進殿門,謝昭昭便看到趙瞿與案几上的橘貓面對面瞪著眼。
橘貓將身體攤成長長一條,很沒有眼色地趴在了案几上的奏疏之間,懶洋洋地眯著眼。
而趙瞿將身子撤出老遠,掌心裡托著一隻敞口的香囊,另一手捻著兩根小魚乾夾在指縫間,時不時往案几上拋去。
謝昭昭走到案幾前坐下,將一人一貓從中隔開:「它怎麼跑到這裡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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