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呂獻就看出趙瞿毒癮發作了。
他視線在趙瞿身上打了個轉,最終落在了趙瞿被鎖鏈桎梏住的手足上。
呂獻並沒有限制趙瞿的人身自由,畢竟謝昭昭身上的劇毒還未解除,趙瞿又服用金丹上了癮,他完全不必擔心趙瞿會逃走。
想必這鎖鏈是趙瞿命人打制的。
倒是對自己夠狠,知道毒癮發作會失去理智,便索性將自己鎖在此處。
呂獻不緊不慢地走向趙瞿,隨手打開木匣,將那琉璃珠大小的金丹捻了出來:「趙瞿,我來給你送金丹了。」
他停在趙瞿面前,微微俯身,垂眸凝視著披頭散髮,容姿狼狽的天潢貴胄。
趙瞿是趙家最後的血脈子嗣。
如今卻為個女子性命,活得像是喪家犬一般。
倒叫呂獻想起了先皇為服用金丹,不顧與薛妃多年情分,將她拱手送人的往昔之事。
思及至此,呂獻一下來了興致,他捏著金丹放在趙瞿面前晃了晃:「想吃嗎?」
趙瞿雙目泛著猩紅,視線緊緊盯在呂獻手中的金丹之上,面上皮肉時不時抽搐著:「給,給朕……」
呂獻輕笑一聲:「給你可以,但我看上了謝昭昭,她如今就在殿外,倘若你願意讓我與她對食,我便將這金丹給你。」
第95章 九十五個女主結局(中)
話音落下,空氣似是頃刻間凝成了霜,一陣死寂的沉靜過後,鎖鏈倏地嘩啦碰撞在一起。
蒼白清癯的手掌緊緊桎在呂獻頸後,腕上凸起道道猙獰青筋,趙瞿病態消瘦的臉龐驟然壓下,逼得呂獻不得不仰首看向他。
猩紅雙目直勾勾盯著呂獻,他牙關哆嗦著,唇畔緩慢地揚起詭譎的弧度:「你,再說一遍?」
呂獻這些年曆經萬千,早已心無所懼,但此刻對上趙瞿陰鷙的眸,望著那眼底如蛛網般的血絲,聽著他晦暗嗓音中不辨喜怒的寒戾,心頭竟是莫名一顫。
他眸色閃爍,喉結滾了幾圈,卻是面色不改道:「我說,我要與謝昭昭對——」
嗓音戛然而止,呂獻只覺一陣翻天地覆,目眩之下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已是被趙瞿強箍在美人榻上。
他雙臂被趙瞿叩在腰後,如狗爬般跪伏在榻間,姿態狼狽且難堪。
手中金丹便也骨碌碌滾到了趙瞿赤白的足下。
他一手箍著呂獻,另一手拾起金丹,放在唇邊咬了小半口,垂眸嚼了起來:「你想對食,朕成全你就是。」
趙瞿一邊說,一邊笑,眼尾皮肉時不時抽搐兩下,斷續不定的笑聲猶如挫大鋸發出的刺耳尖銳聲,黏著人的耳廓打了個轉,令人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呂獻還未理解明白他的意思,趙瞿已是抓著呂獻綰在玉冠中的黑髮向後猛地一拽,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扯得呂獻不得不仰起頭來,原本束得妥當規整的頭髮凌散垂下,披在頸後顯出幾分困窘之態。
「你要幹什麼?」
話音落下,空氣中驟然響起錦帛撕裂的聲音。
竟是趙瞿徒手撕碎了呂獻的衣衫。
如今已入了冬,白日裡日頭高盛時還算暖和,一到傍晚將要入夜時就寒意驟起,裹挾著刺骨的濕冷,直往人骨頭縫裡鑽。
兩人又在窗牖之下,絲絲縷縷風氣透過窗縫流竄,呂獻脊背上的皮膚乍一暴露在空氣中,止不住哆嗦了兩下,霎時間便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試著掙扎,但趙瞿力氣極大,他被圈桎住卻是動也動不了一下。
趙瞿忽而俯身覆下,下頜輕抵在呂獻頸側,他從喉間擠出聲哼笑:「如何對食,你也教教朕如何?」
他吞吐出的氣息繞在呂獻耳畔,激得呂獻渾身僵住。
呂獻自然是知道趙瞿有病。
他早就見識過趙瞿的反覆無常,但還是沒料到趙瞿會作出這般反應。
雖然旁人都道趙瞿不近女色是因其有斷袖之癖,他卻清楚趙瞿並無此好。若是別的人做出這般舉動,呂獻只會當做是威脅,而趙瞿這樣做,縱使他知道趙瞿沒有龍陽之好,仍是汗流浹背,只怕趙瞿這個瘋子真會對他做出什麼。
呂獻額上儘是冷汗,再掩不住面上慌色:「你別忘了,謝昭昭的解藥還在我手裡,若是逼急了我——」
「逼急了你要如何?」趙瞿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頜,指腹微微用力,掐得他面頰輕陷,咯咯笑著打斷了他,「楊紹元,朕能允你所求,亦能讓你生不如死。」
他俯首輕喃:「你若敢再對朕提一次對食之言,朕便讓你如願所償。」
說罷,趙瞿緩緩撤過身子,不緊不慢地抬腳踹在了呂獻背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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