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那日赴宴的除了祝家,還有囚靈之海大大小小其他勢力。
祝家提前聯絡了靜水城的朱家,以及天方島的碧若宗,這兩方勢力都與江家有利益衝突,和祝家關係又不錯。
江家倒下了,他們能瓜分到不少利益,自然樂意出這把力。
至於其他勢力,祝懷不信任他們,怕這些人當牆頭草給江家遞投名狀,於是沒有聯繫。
反正小宴當日,他們若是看到江家大勢已去,定然也不會再站在江家那邊。這就夠了。
白拂英聽過祝懷的計劃,心裡暗自點頭。看來這祝懷也早就想吞併江家了,並非逞一時之勇。
描述完自己的計劃,祝懷看向白拂英:「白道友覺得如何?」
白拂英道:「確實可行。」
祝懷笑道:「道友名滿中洲,你的話別人自然會信,也勞煩道友為此事做個見證了。」
白拂英應了下來。
她早就想把江家搞掉了,現在難得有祝家願意當出頭鳥,她自然不會反對。
「不過……」
白拂英提醒道:「江家那位江韻的情況不太多,祝家主可要注意一下。」
「江韻?」祝懷挑起眉,臉上卻沒有疑惑,「看來道友也知道她的古怪。」
白拂英垂眼看著茶杯上裊裊升騰的水汽,低聲道:「散修聯盟的妙法真君曾是江家人,她也曾對我說過一些。」
「原來是妙法真君。」
祝懷瞭然。他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遞給白拂英。白拂英接過,簡單翻看了一下。
「這也是我們找到的證據。」
白拂英蹙眉:「失蹤人口統計?」
「沒錯。」祝懷點頭,「就是這幾年開始,囚靈之海一帶有大量修士失蹤。只不過因為囚靈之海比較特殊,沒人在意罷了。」
海洋,永遠是毀屍滅跡的寶地。許多鮮血和罪惡落入海中,就會沉入不為人知的海底,再也無人知曉。
「光今年一年,囚靈之海無故失蹤的修士數量,就比過去五年失蹤人口的加起來還多,而且多在江家管轄區內。」
白拂英放下手裡的
情報。祝懷則是繼續向下說。
「我之前派人調查過,有一次,我派出去的人正好撞見江家人襲擊修士,將修士帶回了江家。於是我借著江家少主婚宴的名義,派人進去打探,沒想到被江家人識破並殺死了。」
這件事祝沅和白拂英說過。當時她只說被殺死的族人是去送禮的,沒想到裡面還有這般緣由。
「總之,白道友也務必小心。我瞧著這江家,從上到下都走火入魔了。」
即使他不說,白拂英也會加以十倍的小心。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家就算衰落了,也是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白拂英將手攏進袖子,走入颯颯寒風中。她想了想,沒有直接回到自己所在的客院,而是出了門,走到海岸邊。
天太冷了,連海面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海水沖刷著海岸,留下一些灰白色的泡沫,日光冷然地照在海邊,不帶一絲暖意。
白拂英看著海面,略微有些出神。魔火則是道:「江家很快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