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袖一揮,語氣輕飄飄地落下:「走吧,去戶部看看。」
***
當皇帝一行人抵達戶部時,廳內正爭執不休。
戶部尚書擰著眉,神色嚴峻地看著站在堂中的陸天巧。
而關寧則神色沉靜,目光犀利地與尚書對峙,毫不退讓。
陸天巧站在廳中,一身布衣,姿態不卑不亢,眼中沒有絲毫惶恐。
她只是略微思索,而後拿起一支硃筆,在案牘上疾書幾筆,旁人只看見墨色飛快地落下,一連串複雜的數字頃刻間推算完畢。
只用了一瞬,她便把方才官員們死活算不出來的帳目,清清楚楚地理順了。
廳內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戶部尚書臉色微變,沉聲道:「縱然算帳再快,可她終究是民間之人,怎能擅入官署?」
百姓擅自入皇城乃事殺頭的罪過。
也不知關寧是如何冒險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進來。
殿內眾人議論紛紛。
爭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微微帶笑的嗓音:「尚書大人所言不錯,不過,朕倒是覺得,任賢能者,未嘗不可。」
眾人聞聲,瞬間變色,齊刷刷地跪地:「臣等叩見陛下!」
皇帝大步走進,目光落在陸天巧身上,他隨意一擺袖,笑道:「再來一次。」
陸天巧鎮定如初,取筆再算一題,依舊精準無誤。
皇帝目光轉向戶部尚書,意味深長地道:「朕看,多一名能人,倒是能讓你們輕鬆不少。」
關寧連忙跪下,朗聲道:「陛下聖明,臣等叩謝天恩!」
陸天巧眸光微閃,也隨即跟著跪下:「謝陛下。」
皇帝輕笑一聲,負手而去,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好好干。」
皇帝如果一陣風一樣,來了片刻就走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
孟陸走在歸家的巷道里,夕陽斜斜地落下,將一方天地鍍上一層暖黃。他步履不急不緩,滿腹心事,想著近日手頭的彈劾摺子,想著朝廷的積弊,想著這偌大京城中。
然而當他推開院門,被門房告知發現陸天巧並不在家時,所有的心思都被打散了。
「母親呢?」孟陸站在門檻處,朝著屋裡喊了一聲。
正里室內繡夏衣的吳氏聞言,抬起頭,奇怪道:「你母親?我還想問你呢。」
她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碎線,走到屋門口,「今日我去街上買彩線回來,家裡就沒人,我還以為是去街坊家說話了,可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按理說下午陸天巧一般和孟陸歸家時間是一致的,平日裡中午她也會回來,但今日中午陸天巧並沒有回來,她以為是花鋪子有事耽擱了,又沒有多想。
但直到現在陸天巧還未歸家,她著實有點擔心了。
最近不是很太平,聽說南邊又要打仗了,長安里也出現了不少外地口音,那些人莽得很,吳氏見過一次,那群人居然在吃油炸蟲子,如此蠻化,嚇到她了。
這讓她不由來得有些心慌,以往可是從未出現這些事情。
孟陸皺起眉頭,正待再問,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門房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地道:「大人,外頭有人來找您!」
下值之後有人來找他。
孟陸心中一沉,瞬間警覺,安慰妻子:「我去看看,說不定是母親派人來話了。」
他也在擔心陸天巧,畢竟陸天巧要是有急事不能按時歸家,定會遣人來告知。
快行至大門,孟陸這才想起來問道:「可知何人來找我?」
門房思索一下便道:「小人不知。」
他疾步走至門口,定睛一看,只見門外站著個衣著樸素的小吏,腰間掛著一塊明晃晃的戶部官牌。
他最近雖未上奏彈劾戶部,戶部的人登門意欲何為?
還是說他這幾日著手整理彈劾戶部相關卷案宗料的消息走漏了?
孟陸目光一凜,看來是他們察覺到自己正在收集彈劾證據,想提前施壓?還是另有所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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