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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一個夜晚,他提前結束會議回家,帶著準備好的戒指,想在她生日那天和她有一個新的開始,卻只看見擺在桌上的離婚協議書。

......

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尹燁澤再次意識到自己今晚的異常,他把這些全部歸結於生病,搖搖頭起身朝廚房走去。

也許是因為夜裡太冷,門此刻緊閉著,他伸手去推,剛打開就看見裡面漆黑一片,以為是病得腦子不清醒,走錯了房間。

這時莊玉蘭突然端著一個蛋糕走到他面前,笑著看向他。

她眼裡的水光映照著蠟燭的光亮,讓他想起月光下的湖面。

莊玉蘭的神情帶著雀躍,笑起來眉眼彎彎,她說:「生日快樂呀!」

楊昶的禮花聲珊珊來遲,還有些沉悶,這讓莊玉蘭疑惑地看過去,這才發現他把禮花筒拿反了,差點把自己炸死。

但他很堅強地給莊玉蘭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示意自己沒事。

剛才在等尹燁澤的過程中,楊昶悄悄問莊玉蘭:「他不是生病了嗎?不能吃蛋糕吧,你為啥還要大費周章去買個蛋糕。」

莊玉蘭當時正在給蛋糕插蠟燭,聞言沒抬頭,只是很認真地給他解釋:「你不知道,生活中有些儀式感是很重要的。比如過生日要準備一個蛋糕。這說明有個人首先要花心思記住你的生日,然後還要專門花時間去為你定製一個蛋糕,再想方設法地給你一個驚喜。

「在每一個環節里,這個人心裡想的都是你。」

楊昶聽得一愣一愣的,說:「你還挺浪漫。」所以此刻他不想破壞這一份浪漫。

現在看尹燁澤的樣子,他覺得這確實很浪漫。因為他從沒見尹燁澤露出一種類似於呆滯的神情。

察覺到尹燁澤的沉默,莊玉蘭歪頭問他:「怎麼了。」

看了她一會兒,尹燁澤露出一個很淺的笑,低聲說:「謝謝。」

房間裡仍然沒開燈,此時只有蠟燭昏黃的光亮,莊玉蘭手撐在臉上轉頭看向尹燁澤:「你許個願望吧,不要說出來。」

尹燁澤之前從不相信許願這種虛無縹緲的形式,他覺得人想要什麼只能靠自己才能得到,但此時看著莊玉蘭的眼睛,他閉眼認真許下了兩個願望。

希望莊玉蘭能好好活著。

再者,他有點貪心,希望她那雙眼睛,從今以後只看向他一個人。

第33章

簡單地吃完了一頓飯,沒耽誤太多時間,他們再次出發到余源鎮。

考慮到上次的慘痛教訓,莊玉蘭再三給尹燁澤保證不會再在陳文軍面前帶上手鍊,就這樣再次悄悄潛到了他家。

剛穿牆而過,她聽到陽台傳來一個甜膩的女聲。

這個聲音此時還帶著笑意,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莊玉蘭有些疑惑地繞到陽台邊上,想一探究竟。

她看見陳文軍此刻正仰頭靠在椅子上,額頭和嘴角都有淤青。有個女人坐在一旁,正在給他的傷口塗藥。

這個女人屬於那種艷麗掛的長相,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風情。

他們兩人就這樣說著話,舉止親昵,很明顯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陳文軍的妻子不是剛出事嗎?怎麼這麼快又有別人了。這個女人她知情嗎?還是又一個被他哄騙的?

正滿腹疑惑時,莊玉蘭再次聽見這個女人開口。

她把手輕撫在陳文軍的肩上,靠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這麼一說,你老婆死了之後,她家的幾套房產不都是你的了?」

這話讓莊玉蘭在心裡嘆了口氣,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別人才剛出事幾天,這兩人就湊到一起商量怎麼處置遺產,這很難不讓人不往更糟的方面想。

也許一開始陳文軍妻子的死就跟他們有關。

聽見這話,陳文軍一邊起身一邊得意地笑了起來,但也許是傷口被扯到,嘶了一聲。

「當然了,眼看著她爸也要去世了,到時候連村裡的宅基地都是我的。」

「好啊,那我要在鄉下修一個大別墅。」女人笑著附和道。

陳文軍垂眼看向她:「當然可以,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飴。」

女人聞言笑著推了他的肩膀,隨即起身說要走了。

坐在原地,陳文軍有些不解地看她:「這就走了?」

「時間不早了,而且我明天還要上班。」說完她揮揮手關上門。

莊玉蘭跟了出去,一直跟著她到了樓道口,看見這個女人突然停在原地。

隨即在莊玉蘭疑惑的目光中,她轉頭對著樓道口呸了一聲。

一眼看去,此刻的她神態輕蔑,眼神透露著冷淡和毫不掩飾的厭惡,仿佛和剛才那個帶笑嬌嗔的女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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