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蘭,這不是挑釁。」
「是勾引。」
第39章
大約是有輕微的強迫症,尹燁澤在整理東西的時候需要一個明確的分類,書籍要和筆記本區分,並且要按內容,大小和厚度進行分類。
雖然是一個有些枯燥的工作,但偶爾能翻出一兩張莊玉蘭的試卷,他站在書桌旁看得津津有味。
因為尹燁霖的緣故,在學習這方面他有點厭蠢。
之前江昕想增進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好說歹說讓他輔導過尹燁霖的功課。
看著坐在書桌前咬著筆又一問三不知的尹燁霖,他剛輔導幾分鐘就出去了。
江昕本來還在門邊看著這歲月靜好的一幕,看他起身出去,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他沒回頭,捂著心臟緩緩開口:「我不能和豬共處一室,會死。」
為了不讓尹燁霖成為獨,江昕再也沒讓他去輔導過。
但看著莊玉蘭漏洞百出但字跡工整的試卷,尹燁澤都能想像到她坐在考場上絞盡腦汁但束手無策的樣子,唇角不住上揚。
不過在翻出一封信的時候,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信封和他放在書房裡的那封是一樣的,但是這封信上多了一個顯目的粉色愛心。
非常刺眼又意味鮮明的愛心,是屬於莊玉蘭的,珍貴的少女情懷。
就這樣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最終他的邊界感還是壓制住了這種窺探別人隱私的想法。
想到季南凌說的話,尹燁澤心裡隱約有了一個猜測,應該是莊玉蘭想給她那個白月光學長周淮的。
後來莊玉蘭緊張的神情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面對莊玉蘭,他的底線一向很低,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斤斤計較,反正已經是過去式了。但這封信倒是讓他心裡開始有了盤算。
比起糾結,尹燁澤更善於通過現象來分析背後的原因並抽象出一條規律。
比如莊玉蘭喜歡第一次見面就能隨便進她家的尹燁霖,喜歡剛見面就想跟摸她手的周淮。
這些行為在他看來很廉價。但事實是,他的清高和矜持在她那裡才是一文不值。
至少在這種事上,人要懂得變通。她不喜歡的東西就沒有價值,而沒有價值的東西,他不要。
所以此刻,他側身看著莊玉蘭,企圖通過肉|體來占領她的目光。
而此時莊玉蘭還一臉呆滯地想著他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就這樣面面相覷,沉默地對峙著。
莊玉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穿衣服的是尹燁澤,但是感到尷尬的卻是她,可能她比較要臉吧。
她轉身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有些鬱悶地看著手機。
那封信被尹燁澤看見後,她想過很多種可能。
也許他會裝作無事發生,就像以前一樣坦然接受她的愛慕,但卻從不給予任何明確的回應。
也許他會覺得有點好笑,畢竟在那個兩人算得上是毫不相干的時候,她就敢寫下那樣直白的文字,頗有種痴心妄想的荒謬。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感到丟人。
但她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種所謂的勾引行為。
主要勾引還有點成功,她一時真的移不開視線,甚至開始遐想連篇。
越想越煩躁,隱約感受到背後的視線,莊玉蘭突然轉過身,理直氣壯地開口。
「那你給我摸一下。」
聽見這句話尹燁澤也是一頓,但隨即還是很大方地掀開被子,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坐起身邀請她去摸。
莊玉蘭想伸手去摸,但還沒觸碰到就收回手,似乎更生氣了,收回手質問他:「讓你給我摸你就真的給?」
說完她又轉過身躺著,只留給尹燁澤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個行為確實像在無理取鬧,而且也完全不像她這個軟柿子能做出來的事,但莊玉蘭是真的很生氣。
從那次幫她找回手鍊開始,尹燁澤的行為讓她不可避免地感到困惑,這份困惑至今一直伴隨著她。
好像在她和尹燁澤這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中,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他都會默認並接受,但是從不會給予明確的回應。
她從他那裡得到的唯一的確定也只有這個允許的態度。
這個反饋對於花了很大的勇氣才做出試探舉動的她來說遠遠不夠,很長一段時間,她因此而糾結,困惑以及迷茫。
她也想過,要是一開始和尹燁澤的交集就停留在她離開A市的時候,那她就不會有這些糾結。
因為毫無希望,所以也毫無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