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一愣,她下意識地想到一句話……「你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
她不自覺地點頭,「好吧,那……我可以點菜嗎?」
喬南一笑:「當然可以,你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喬南送她上電梯,道:「好好休息。」
唐乃點頭,她的臉頰微紅,帶著吃飽喝足後的滿足。只是路過陸崇鶴的房間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
「啊,系先生,明天要去綜藝,我忘了請假了。」
【……已經是最後一期了,況且你也快殺青了,他就算是再生氣也沒事的。】
「可是他今天和別人吵架了。」
唐乃咬了一下指節,她第二次看見陸崇鶴髮那麼大的火,如果不請假被對方像是拎著白之舟一樣拎回來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她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然而等了一會兒,卻沒聲音。唐乃一愣,是睡著了嗎?可她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到晚上啊。
「陸導演?」
她輕輕地開口,最後一個字落下,屋內突然響起微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大門被猛地打開,一股冰涼和屋內壓抑的昏暗盡數從門框裡張牙舞爪地沖了出來,唐乃不由得後退半步。
陸導演竟然沒有開燈。
陸崇鶴的臉色有些蒼白,帶著沉重的霜寒,他捏了捏眉心,問:「怎麼了?」
唐乃道:「我想要請假……」
對方眯了一下眼,唐乃馬上道:「我可以用香水換,行嗎?」
陸崇鶴的眸光一閃,他微微直起身體,像是引誘獵物進入巢穴的猛獸,不動聲色地收起自己的利爪:
「好,你先進來吧。」
唐乃小心地進去。所有房間的擺設是一樣的,她一抬手就能打開燈,然而陸崇鶴沒有說話,她就沒有動。
門被緩緩關上,一瞬間室內陷入昏暗,只有陽台處傳來隱約的光亮照亮房間的一角。隔開陽台的玻璃門開著,窗簾動盪,好像有人在陽台那裡站了好久。
他打開冰箱,遞給她一罐可樂:「剛從喬南那裡回來吧,吃了什麼?」
唐乃想了想,報了菜名。陸崇鶴低低一笑,卻絕對不是什麼帶著喜悅的笑,只是胸膛發出無意義的震動聲,他抽出煙,卻只夾在指尖,抬眼看她:「所以,你剛回來,身上沒帶『香水』吧。」
唐乃點了一下頭,她確實沒有帶香水,但只要把陸崇鶴那裡的瓶子帶回去,明天一早還回來就可以了。想到這裡,有些恍惚,好像她之前把瓶子拿回來一次,但是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她眉心一擰的時候,陸崇鶴突然道:「那你要用什麼和我換假條?在空瓶子裡吹一口氣?」
唐乃瞬間瞪大眼,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他是怎麼知道的?
陸崇鶴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唐乃這才嗅到他身上的酒香,混著冷冽的寒意,不難聞,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後退。
「你給我的『香水』揮發得太快,證明那並不是香水,而是你自帶的氣息。」
唐乃不由得退後一步,直到撞到了牆面,她的鼻尖上出了汗,想到自己一開始向對方的臉上吹了一口氣,欺騙對方自己用了香水,又用假的香水騙走假條的事,被對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羞愧地低下頭。
「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人……」
陸崇鶴停在她的面前,眼底如同被紅酒熏上了紅,聲音更加緩慢低沉:「我不會追究你的欺騙,但你要用你自己的氣息補償。」
唐乃一愣,「怎麼補償呢?」
陸崇鶴啞聲道:「知道真正的香水該怎麼噴嗎?」
夜色下,他勁瘦的手腕和瘦削的脖頸映出瓷器般的白,缺又泛著沒有體溫的冷,仿佛是白瓷刷上了一層霜。
唐乃眨了眨眼,想到系統對她說不可以輕易摸人的話,無奈地垂下眼睫,沒有辦法了,只能用嘴巴了……
結束的時候,唐乃的嘴巴有些痛,唇瓣因為摩】擦有些紅腫,她慢慢地放下踮起的腳尖,有些忐忑地等著對方驗收。
陸崇鶴的手腕和脖頸帶著晶亮,他似乎是站得累了,直起身體後踉蹌地坐回沙發里,夾著煙的手止不住地抖,最後那棵沒有點燃的煙還是掉在了地上。
沉默中,只能聽到他有些微亂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