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的手雖然不白皙,但是食指修長,看起來十分靈活,卻又不是綿軟無力。只見她的拇指和小指如同枝頭般延伸,蝴蝶結就在她的掌心下成形,唐乃看得驚奇:
「你好厲害,一隻手就能幫我系好腰帶。」
寒蟬卻聽出了微妙,「還有別人幫你穿過衣服?」
唐乃道:「是一個守衛大哥,上次有刺客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說完,察覺到自己又說漏了嘴,於是不敢再出聲。
寒蟬的瞳孔緩緩地收縮,半晌,輕聲道:「是麼……」
她的嘴角一動,卻沒有追問這個問題,看了看日色:「從這裡走到盡頭,在抄前方小路就能快速地走到任何院子。天快黑了,你若是在三刻鐘內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了。」
唐乃道:「我會準時回來的。」
說完,又補充:「我不會騙你的!」
無論在哪個世界,她都會準時的。
寒蟬忍不住一笑:「知道了,我等你回來。」
唐乃按照寒蟬的指點,小跑地進了南院,這裡的草木茂盛,是一片竹林。她小心地繞過守衛,從側門走進去。
剛張望了一下,遠遠地就看到蕭逐星捂著胸口快步走來。
————
蕭逐星來到南院,問門口的守衛:「有沒有看到北院的白盈穗進來?」
兩個守衛一愣,並非是看沒看見的問題,而是二人並不認識白盈穗。況且這裡花草茂盛,難免有小丫鬟奉命來此摘花掐草,回去裝點庭院。兩人看人臉熟,也就放人進去了,並不知誰叫白盈穗。
看守衛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蕭逐星的面色一白,低咳出聲。
真的、真的沒有過來?
難道白盈穗真的就是兄長房中的那名女子?
眼看他的臉色蒼白了下去,兩名守衛頓時一驚,趕緊扶住他:「二、二公子?!」
蕭逐星緩和呼吸,然而一抬眼,就看到了竹林後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瞳孔一縮,瞬間推開兩名守衛,快步走過去。越走越近,對方身上的香甜就越是清晰,他剛才所有的顧慮和氣悶瞬間一掃而空。
原來她真的在這裡,她一直在南院,所以剛才一切的擔憂只是他杞人憂天。
他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靠近唐乃,看到對方的呼吸也有些凌【亂,他只當是對方和自己相遇的羞澀,因此也微微垂眸,道:
「白姑娘。」
唐乃抬眼看他,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蕭逐星微微皺了一下眉,如果對方一直在南院,怎麼會知道他要找她,但這話可以當做是詢問,也可以當做是寒暄。
他深吸一口氣,想到既然已經和兄長交代了前因後果,如果推脫到明日,或許又會出現什麼變數。此時提及……便是剛剛好。
日光傾斜,在竹林投下昏黃的暗影。
蕭逐星內心酸軟,呼吸急【促,正要張口時,突然看到落在唐乃嘴角的日光,將其嘴角的紅腫與紅】痕照得清清楚楚。
「……」
一瞬間,他的瞳孔一縮,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地收斂,最後唇瓣開始發白,眼角也有點紅,還是強撐著對唐乃一笑:「剛才我去找你,寒蟬說你在南院。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沒想到你、你一直在這裡。」
唐乃低下頭,道:「我、我馬上就回去了。過幾日也不能出來了。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我……我想說……」
蕭逐星竭力控制呼吸,然而看到她低下頭時,露出白皙的脖頸,以及頸側的紅痕,臉頰瞬間緊繃,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他頓時悶咳出聲,滿腔的旖旎與柔情都化作了酸楚與複雜。
唐乃有些無措地抬起手,不知道該不該拍他的後背。
然而蕭逐星很快抬起頭,他握住她的手腕,滿眼通紅:
「我想問……你當初為何選擇我?」
唐乃一愣,「什麼事?」
「你為何……選擇爬我的床,而不是別人的?」
蕭逐星一字一頓。
唐乃聽懂了,原來蕭逐星是要來找她算帳的。她有些羞愧,低聲道:「因為、因為我爬錯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