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蕭逐星坐在床邊, 給唐乃蓋上被子。燭光搖曳下, 唐乃的臉蛋像是滴了一層糖漿的米糕,許是因為被嚇得精神了些, 不想閉上眼,長睫顫了顫, 還是瞪大眼睛看著蕭逐星。
蕭逐星說了什麼, 兩個人微微靠近, 像是交頸的鴛鴦。
他的眼角瞬間一抽。
許是他身上的寒意太過明顯,兩個人同時轉過了頭。
蕭逐晨沉默了一下, 然後微吸了一口氣:「刺客已經被趕走了,你怎麼還留在這裡。」
蕭逐星道:「兄長不也是賴著不走麼。我只是怕那個刺客去而復返罷了。」
蕭逐晨冷笑了一聲:「你毫無武功, 留下來又有何意義?」
蕭逐星點了一下頭, 臉頰側向唐乃, 無奈一笑:「兄長說得對, 我沒有兄長那般絕世的功夫禦敵,也不能後知後覺地將刺客趕跑。但我這單薄的身軀面對利刃也是能擋上一擋的。」
說完, 他悶咳了幾聲。
蕭逐晨的眼角一抽:「這話若是讓二老泉下有知,不知該多傷心。」
「比不上兄長一心為民,我心中只裝得下一個人罷了。若是二老知道,定然會理解的。」
蕭逐晨面色一變, 蕭逐星咳得更大聲了。唐乃慢慢坐起來,她剛才被一嚇沒了睡意, 看蕭逐星十分難受的樣子,於是起身讓了讓:「你想留在這裡嗎?那我給你……」
話音未落,蕭逐晨就咬牙:「他留什麼留?!」
蕭逐星喘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是我失禮了,我現在恐怕沒力氣出這個帳篷,只能叨擾一晚了。」
蕭逐晨幾欲嘔血,他這個弟弟說什麼體弱無能,但是那嘴上的功夫比他的軍師還要厲害。他身上的氣勢一放,對方的臉就白了一分,唐乃的視線就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
他終於體會到有拳打不出的憋屈感了。
唐乃看蕭逐晨的面色也有異,於是揉了揉眼睛,從床上下來:「你也要在這裡住嗎?」
未等兩人變了表情,她就穿好衣服:「那我就出去啦。」
蕭逐星:「……」
蕭逐晨頓時失笑,他拉住唐乃,讓她好好躺下:「放心,我們看不上你這個小帳篷,你安心睡吧。」
說完,他將蕭逐星扯了出來。
兩兄弟站在樹下,往日兄友弟恭的氣氛一時之間只余沉默。
蕭逐晨問:「你追到圍場,便是只為了她麼?」
蕭逐星道:「兄長,我以為我表現得表現得十分明顯,兄長早已心知肚明。」
蕭逐晨突然笑了一聲,蕭逐星卻沒有絲毫的退縮:「那兄長想明白了麼?」
「什麼?」
蕭逐星看著他:「我知兄長的顧慮,認為她的來路有異,認為她存心親近心懷不軌。既然如此,你大可以若以往那般視她於無物,或者趁機逼問她。但你沒有。」
蕭逐星此時面色蒼白,但眸亮如星:「你將她帶在身邊,任其親近,若是她的目光放在旁人身上半分,你又會變了臉色。兄長敢說,自己沒有一點私心嗎?」
蕭逐晨眉心驟然一緊。他沉聲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
「我不用知道什麼。」蕭逐星頓了一下,「也不用顧忌什麼,我只要知道,我心裡有她就夠了。」
蕭逐晨倏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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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走了出去,偌大的帳篷就又恢復了寂靜。系統讓唐乃早點睡,明天可能會有一場大戲。唐乃卻睡不著了,她睜著眼睛看著帳篷的頂。
「剛才那個黑影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會躲在我的帳篷里呢?」
【……他是一個普通的刺客罷了。因為明天要做壞事,所以今天要在圍場裡踩點。不要想那麼多,快睡。】
「哦。」
唐乃閉上眼。
第二日一早,聽聞有人發現了母白狐的蹤跡,天剛蒙蒙亮皇帝就帶著蕭逐晨等人深入圍場。
唐乃被系統叫醒的時候,還能嗅到空氣中的微涼。出帳篷的時候,不由得一愣。今天守在帳篷外的守衛比昨日少了很多,似乎都換了人,但是氣勢很不一樣。
有個眼熟的守衛拱手:「白姑娘,王爺說今日恐露寒霜重,不宜在外活動。若您想要……出去,我等需要全部陪同。就連二公子也是如此。若白姑娘無事,還請回帳篷內好生歇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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