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晨回頭,見她額頭帶汗,大半張臉都被遮在荷葉下,像是躲在荷葉下的花苞。他不由得內心一動,倏然躲進了水裡。
唐乃看水波動盪,一眨眼蕭逐晨就不見了,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他是不是腿抽筋了掉進水裡了?
「蕭逐晨?」
她叫了兩聲,水面卻毫無動靜。
唐乃趕緊扔下荷葉,也來不及問系統該怎麼辦,就探下一條腿要去看,然而腳腕剛一伸,就猛地被握住。
唐乃不由得一驚,瞬間栽倒在地。
蕭逐晨帶著一身的水靠過來,他將髮絲抓到耳後,露出凌厲而又深邃的眉眼,看著她面上還帶著驚慌,於是勾著嘴角:「如此怕我出事麼?」
唐乃還沒調整好呼吸,她問:「你剛才是去水底抓魚麼……」
為了防止她再說出煞風景的話,蕭逐晨瞬間堵住了她的唇瓣。
這一次,兩人的廝】磨比晨光還溫柔,蕭逐晨攬著她,怕她掉進河裡,也怕她在自己的懷裡溜走,他極盡輕柔地與她交換呼吸,半晌,唐乃的臉頰溢出了紅暈。
蕭逐晨放開她,低聲喚她:「穗穗……」
她抿了抿嘴巴,發現這一次唇舌並沒有那麼痛。她想了想,問:
「你剛才……是在親我嗎?」
蕭逐晨一怔,驚訝之餘也有些忐忑,他並不急著承認,而是笑著抱著她,緩聲問:
「為什麼這麼問,你不是總以為我是在懲罰你嗎?」
唐乃道:「剛才的感覺……和蕭逐星的很像。他說這不是懲罰,是親吻。」
蕭逐晨:「……」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唐乃以為他沒有聽清:「蕭逐星說這是親吻,你這次也是嗎?」
這次?
還有上一次?除了他們兩個在圍場重逢的身後,還有哪一次?難道是……在他被圍攻的時候她留下來的那一次?在他因為被她下了藥完全失了內力之後,她卻在和蕭逐星親近?
蕭逐晨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她嚼著吞下去,卻不得不逼自己保持冷靜:「他說他這是在親你?他還說什麼了?」
唐乃的唇瓣動了動,沒有回答。
然而和蕭逐星多年的兄弟,再加上那晚對方擲地有聲的話,瞬間就讓他猜到對方到底說了什麼,「他是不是說過……他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話?」
唐乃一愣,他怎麼知道的?
蕭逐晨的面色更黑,一想到兩人糾纏在一起,互吐心意的畫面,只覺得怒火和寒涼在自己的胸膛衝撞。
怎麼連坦白心意,都被對方搶了先……
他不由得悶咳了一聲,咬牙道:「他說是親便是親了麼……不算,都不算!你不可以相信……」
唐乃又開始不明白了,但她還是點頭:「哦……」
蕭逐晨抬眼,眼底還帶著紅。想說什麼,卻只得抱著她發出一聲嘆息。
現在的時機不對,下次吧,下次他會找一個更好的地方告訴她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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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逐晨回來的時候,渾身濕淋淋的,然而更為顯眼的是他懷裡的唐乃,她精神奕奕地抱著一荷葉的魚,然而面頰微紅,唇瓣微腫,身上的衣裙也濕透了半身,繡鞋也不知丟到哪裡去了,露出在蕭逐晨臂彎里微微晃動的雙足。
蕭隨風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要站起來,然而腿上的疼痛讓他面色鐵青:「你剛才帶她出去……做什麼了?」
蕭逐晨的面色也不好看,他小心地將唐乃放下,唇瓣冰冷地一勾:
「去摸魚,她掉到了水裡。」
蕭隨風眯眼:「果真?你難道沒有……」
「皇叔還是好好養傷吧,我和我府中人的事……你還是莫要問了。」
蕭隨風的面色一變,他看著沒有察覺到異樣的唐乃,眸中晦暗不定。
夜晚,唐乃被一聲又一聲的狼嚎驚醒。
蕭逐晨瞬間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是不長眼的野獸。」
那聲音越來越近,唐乃瞪大眼看向外面,無盡的夜色仿佛藏在無數猙獰的野獸。蕭逐晨皺了一下眉。
蕭隨風道:「它應該是嗅到了咱們的氣味,聽聲音應該是一隻孤狼,正在向這裡靠近。」
蕭逐晨頓了頓,一隻狼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白盈穗在這裡,萬一真出了意外……他不能再讓墜崖的事再一次發生。
想到這裡,將長劍交給唐乃,又抽出匕首,道:「在這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