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是微微一垂眸,墨朗瞬間就面色一變, 單膝跪地:「師尊,弟子……弟子可以解釋!」
封淵的面色絲毫未動:「無需解釋,出去受罰。」
墨朗咬著牙,唇瓣動了動卻還是閉上了嘴巴。最後看了一眼唐乃,垂下耳朵消失在原地。
霎時間,這座高塔只剩下她和封淵兩個人。她抿了抿還有些疼的嘴角,抬眼看他:「你、你出來了?」
封淵緩緩向前邁出一步,身上的寒氣像寸寸侵襲大地的冰霜,讓地面都開始冰封漸白。
「如果我沒有出關,你恐怕已經出了這個結界。」
唐乃搖頭:「我沒辦法出去的。」
「你不能,但有的人能。」
唐乃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墨朗,於是解釋:「墨朗盡職盡責,他沒把我放出去過。」
封淵的視線落在她的嘴角,眉心頓時一動,寒氣差點爬上眼底。
於是聲音更加冰冷:「你不必為他們解釋。能輕易違背宗歸,為外物所動,本就是修行不到位。無論他們是否是我的弟子,都會受到懲罰。」
「哦。」
唐乃低下頭不說話了。
封淵的薄唇緊抿,視線從她的頭頂落在她身後的房間。這房間並不逼仄,但她纖細的身影站在中間,像是被放在盒子裡靜待的靈珠。正對著門的窗戶開著,一縷香氣從她的身上繚繞,進入他的鼻端。
也許香氣正是被墨朗蹭到,然後附著在他的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沉默,對方微微抬頭,陽光正落在她破皮的嘴角上,像是白雲露出的紅日,紅得扎眼。
他瞬間轉過身,道:「既然你無意交出解藥,我可以不強求。但你需反省道心,靜思己過。待來日我將魔族封存之時,希望你能想好自己真正的路。」
話音剛落,他就化作一團冰霜,消散在原地。
唐乃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無奈地嘆口氣。
洞府外,封淵讓墨朗接受懲罰,換林崇道繼續監視雲凝棠。被縛靈繩束縛住的時候,墨朗的臉頰繃得很緊。落小雨驚訝地看向墨朗,聽那些師兄說對方差點把雲凝棠放出來,她不可置信。
墨朗差點放出雲凝棠?這怎麼可能,對方不是一開始就對雲凝棠喊打喊殺,連她送食物都不允許,怎麼可能會想將雲凝棠放出來,難道是……墨朗不小心睡著了,被別的同門誤會了?
此時的林崇道也緊皺眉頭,低聲問:「師弟,可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可以替你向師尊解釋。」
墨朗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偏過頭不說話。
林崇道無奈,剛想轉身,墨朗就叫了一聲:「師兄……雲凝棠她……情況特殊,還請師兄一切照舊看管。」
林崇道的眉心更緊了。
待封淵從主峰上回來,他快步上前,恭敬低頭:「師尊,小師妹剛才找到我,說合歡宮的宮主靈力有異,現在身體情況接近凡人,墨朗也說她無法控制靈力。此事尚未有定論,但弟子猜測,這也是他們二人三番兩次對雲凝棠手下留情的原因之一。是否……需要弟子繼續查探?」
封淵背對他,白袍獵獵。一垂眸,墨瞳映著雲海漫捲,縹緲不定。
「無需,你照舊看管。另外……」他的眉心皺了皺,低聲道:「再給她送一份癒合傷口的丹藥。」
林崇道一愣,再次低下頭:「是……」
林崇道正欲離開,封淵卻又叫住了他:「崇道。落小雨是我最報以期望的弟子,墨朗是我最放心的徒弟,你便是我最信任的弟子……他們兩個犯的錯,我不希望再出現第三遍。」
「請師尊放心。」林崇道微鬆口氣,眉目淡然:「弟子絕對不會違背宗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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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崇道看來,雲凝棠失去對靈力的控制一事存疑。但師妹和師弟相繼變了態度,對一個之前避之不及的合歡宮宮主不僅和顏悅色,還屢次想要放其出來,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隱秘。
至於師尊的態度……師尊是清正向道之人,對其網開一面定然是顧忌其知道蠱蟲解藥的下落,二是心存善意,望其能夠迷途知返。
他雖然不會如師弟妹那般心智不堅,但為了不給宗門添麻煩,必須謹慎待之。
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和雲凝棠有任何交流。
傍晚,他拎著食盒來到高塔。
一抬眼,就看到門半開著,對方半趴在桌子上,長睫微顫,臉頰被手臂硌出一道凹陷,像是他拎著的食盒裡被籠屜硌出印痕的糖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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