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食盒的手指緊了緊,收回視線直接用靈力將食盒送進去,看對方沒有醒,於是咳了一聲。
唐乃的眉心皺了皺,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不由得一愣。
「你是落小雨的師兄嗎?」
林崇道沒有說話,他只是席地而坐,從戒指里掏出一塊玉簡放在膝頭,霎時間讓人聽起來覺得頭昏腦脹的經文就從唇瓣里吐出。
唐乃看看旁邊桌子上的食盒,又看了看對面閉著眼的林崇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是林崇道,是封淵的大弟子。在劇情里他在最後替男主攔住了逃跑的雲凝棠。現在出現許是劇情發生變化了吧……你不用理他,先吃飯吧。】
唐乃把食盒蓋子打開,又發現里面有一個小盒子。
她看了看林崇道,對方還在念著什麼,氣息穩定得像是林中的微風。她小心地打開小黑子,發現里面是一枚丹藥。
她下意識地想到在電視劇里壞人最後的下場,一般都會得到這樣一個藥丸。
她試探地嗅了嗅,不知道毒藥是什麼味道的,只知道這個藥丸聞起來有點香。
「系先生,這個吃了會死嗎?」
【……我還沒有探查出里面的成分,先不要吃。】
唐乃點頭。
她剛打了個盹,本來不怎麼困。但是林崇道念的經文太過催眠,漸漸地她的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就倒了下去。
聽到她和緩的呼吸聲,林崇道的眉心一動,下意識地想睜開眼,但他顧忌什麼握緊了玉簡。
夜半,唐乃又感覺到了涼意。
她把臉向頸側縮了縮,然後就感覺到身上一輕,灼】熱的存在攬住了她的手臂和小腿,不一會,她就陷入了柔軟的被褥里。
唐乃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紅色的眼睛。
她剛想說話,對方就緩緩將她抱在懷裡。
唐乃一愣,小聲地問:「你怎麼又來了呀。」
封淵抱緊她,還是不說話。唐乃有些奇怪,不由得從對方的懷裡抬起頭,「你的頭開始疼了嗎?」
對方搖了搖頭,將臉埋進她的脖頸。
唐乃不得不勉強將頭抬起來,封淵不滿地哼了一聲,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動,老婆……讓我多抱你一會。那個廢物練的破功法很厲害,我這次能出來的時間更少了。」
唐乃道:「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你自己一個人睡在桌子上,我怎麼可能捨得回去讓你受苦。老婆,讓我多陪陪你……要不然你跟我走吧,我想辦法擾亂那個廢物的心智,只剩下你和我、只有你和我……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手臂也越來越緊。
唐乃趕緊搖頭:「我不能走,我還有事情要辦……」
封淵問她到底有什麼事,她又閉緊嘴巴不說話了。封淵緩緩鬆開她,瞳孔晦暗不明:「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嗎?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好,還是你捨不得別人?那個狗耳朵,還是外面的那個木頭人?!」
他頓時坐起來,身上的寒氣讓空氣凝結,唐乃搖頭小聲說:
「你在說林崇道嗎?他是你的徒弟,不是木頭人。」
封淵突然微妙地嗤笑一聲:「什麼徒弟……那個廢物表面上是人模人樣的師尊,其實在選擇別人接近你之後就……」
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什麼瞬間就收回了剩下的話,然後變臉般馬上紅了眼眶:「你不讓我打他,是不是你對他有意?走了一個狗耳朵,又來了一個木頭嗎?你為什麼向著他,因為他不會像我一樣粘著你嗎?」
他抬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那我不粘著你了,我不動了,隨便你怎麼碰我都可以行不行?」
唐乃的手瞬間一顫,清冷霜白的月色下,他胸口的鱗片像是最光滑的錦緞,流光溢彩。明明只要微微逆行,就會被鋒利的邊緣割傷,此時卻順從主人的心意光滑乖順得可怕。
在她的指尖撫到過後的每一寸,都歡喜地微微顫動。
封淵眯著眼看著她,氣息開始變得急】促:「老婆,我沒有尾巴,也沒有狗耳朵,我只有這一身的鱗片,你不要嫌棄行不行?」
唐乃記得系先生說過,對方不是人也不是妖,那是神仙嗎?有什麼神仙會長出鱗片和角呢?
她的視線不由得隨著指尖緩緩向下,指腹像是描摹著起伏平緩的雪山,然後在她的視線下,雪山變成了急】促起】伏的流水,封淵的呼吸徹底亂了。他偏過頭,瞳孔的顏色變得晦暗,薄唇微啟,尖利的獠牙露了出來。
那兩顆獠牙薄得像是利刃,若有似乎地懸在唐乃的脖頸前,幾次因為渴望想要落下去,卻還是捨不得。封淵強撐著收起獠牙,用自己的唇瓣隔著空氣對著纖細的脖頸描摹。
「老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