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叫母親擔心了。」謝餘年垂眸。
謝夫人鼻頭一酸,別過了眼,「你們父子倆,哪個不叫我擔心?」
謝餘年手指輕輕碰了下鼻尖,「子不教父之過,母親還是都怨到父親頭上吧。」
「......」
謝夫人白了他一眼。
謝餘年將手裡的帖子翻開看了看,「宣陽侯?」
「是呀,宣陽侯五十大壽,你領著三姑娘一同過去,在眾人面前過過眼,也省的往後再人說閒話。」
謝餘年的目光在帖子上停留了一會,再抬起頭,便是一張笑臉,「成,母親您就放心吧。」
他生的好看,如今笑起來更是惹眼。
明明承伯侯長著一張威嚴的臉,謝夫人自詡也不是什麼叫人驚艷的長相,可偏偏生出個長相精緻的謝餘年。
承伯侯當時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時,謝夫人一度以為是抱錯了。
明明是在軍營里長大的,別人都曬的黝黑,他倒好,一個冬天就白了回來,站在一群糙漢子裡就像個文弱書生。
「對了,你給三姑娘的兔毛圍脖做好了嗎?」謝夫人突然問。
「什麼?」謝餘年一愣。
謝夫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答應人姑娘的事得緊著做。」
「......」
謝餘年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又似被戳破了心意似的偷偷打聽,「母親是從哪聽說,我要做這兔毛圍脖的?」
「那日姜夫人沈氏來時和我提過一嘴,怎麼了?」
得,那便又是那三姑娘的臆想了。
這姑娘還挺會想。
元正在屋門外等著,見謝餘年出來就跟了上來,悄聲稟報,「公子,陛下在姜府的探子都撤了。」
他低著頭自顧著說話,全然沒有察覺到謝餘年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
「砰」的一聲,元正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謝餘年的後背上,痛得呲牙咧嘴。
「嘶......」元正捂著額頭,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不是公子意料之中的事嗎?
反應怎麼這麼大?
「你叫七尹去買樣東西。」
謝餘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元正立刻站直了身子,什麼要緊的東西,公子竟這麼著急?
「叫他去東市獸皮廠買塊好皮,送到南錦坊製成圍脖。」
「是,公子,我這就去同七大人說一聲。」元正應聲,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謝餘年擰眉補充道,「記得,要兔毛的。」
「公子可是要送給姜三姑娘?」元正嘿嘿一笑。
「閉嘴。」
謝餘年瞥了元正一眼。
「備馬車,去姜府。」
......
不多時,外頭傳來腳步聲,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齊齊望向了門口。
坐在衛夫人旁邊的衛玉凝立刻探出了頭。
珠簾輕掀,顯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謝餘年畢竟有功夫在身,他站在門口,身形如同一株青松,散發著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
許是因為燥意,謝餘年眉間還帶著幾分不耐,顯出幾分不羈。
別的不說,謝餘年長得還真的無可挑剔。
姜窈悄悄嘆了一口氣。
只可惜內里卻是個黑透了的。
她今兒想了一早上,卻壓根不記得書中對謝餘年還有別的描寫。
明明說他失憶以後,就沒他的戲份了,怎麼她穿過來以後這人還淨給自己加戲呢?
況且......
姜窈壓根沒料到,謝餘年昨晚給她下了毒,今兒還能大搖大擺來姜家。
她的視線落在暗含期待的衛玉凝身上。
不對勁。
衛玉凝一來,謝餘年也來了。
這倆人不會真有一腿吧?
難道她還成了棒打鴛鴦的那根棒槌?
第34章 兔子
「謝公子......」
果然,衛玉凝瞧見謝餘年,臉上便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激動。
姜窈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心中暗自揣測。
她是知道謝餘年壓根沒失憶的,只是不知道這衛玉凝知不知道了。
衛玉凝攥著自己的手帕,站起了身,聲音發顫,「謝公子,你還記得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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