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緩緩踱步到窗前,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宮殿。
他思索了片刻,道:「行,我會同主子稟報的,你這次沒抓到人,也算將功補過了。」
窗外,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吹動了宮殿內殘破的帷幔,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夜色如墨,雨絲細密地灑落,將明翠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破廟的殘垣斷壁間,火光早已被雨水澆滅,只剩下幾縷青煙在潮濕的空氣中掙扎,又很快消散無蹤。
一位身穿錦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破廟附近。
他臉上蒙著面巾,只露出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
只見他身形修長,腰間懸著一枚玉佩,上面刻著繁複的紋路,隱約可見一個「蕭」字。
他抬手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兩人立刻分散開來,迅速地搜查著破廟地每一個角落。
破廟被火燒蝕殆盡,只剩滿地的瓦礫和灰燼。
不多時,墨鴉在院子後的草叢中低聲稟報:「殿下,這發現了兩具屍體。」
那人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伸手撥開還有些濕漉漉的雜草,露出了兩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屍體的面容已被燒得模糊不清,身上的衣物也殘破不堪。
墨鴉低頭稟報導:「殿下,除了這兩具屍體,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人環顧四周,嘆息了一聲,「可惜了這塊地。」
「......」
墨鴉滿頭黑線,只覺得自家殿下是如此與眾不同。
「這是什麼?」
他蹲下身,目光落在屍體手臂上那一小塊暗青色上。
屍體被火燒過,這一塊並不明顯,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墨鴉仔細查看後低聲稟報,「殿下,這好像是刺青......?」
青翎也跟著探過頭,湊近看了看,「咦?這刺青屬下也有。」
說著,青翎解開了手腕處的綁帶,將袖子往上拉了拉,「殿下,你看,像不像?」
「......你還有這個癖好?」被稱作殿下的人擰了擰眉。
「不是,」青翎撓了撓頭,「這是死囚身上才會有的刺青。」
「......」
青翎繼續解釋道,「通常只有那些判了極刑、關押在天牢最深處的重犯才會被烙上這種印記,當時疼了屬下兩天呢。」
「那也沒把你疼死。」墨鴉冷哼一聲道。
「要不是殿下,我早死了。」青翎將袖子重新拉下去,「不過難道這人也曾經是個死囚?」
那人聞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墨鴉,處理掉這塊,別留下痕跡。」
墨鴉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又抬手將青翎腰間掛著的酒壺拽了過來。
「哎!這可是醉仙釀!很貴的!」青翎見狀,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心疼和不舍。
「回去賠你。」墨鴉將酒倒在了匕首上,火摺子一點,按在了那刺青處。
「那回去以後能賠兩壺嗎?」青翎眨了眨眼,試圖討價還價。
墨鴉收起匕首,將酒壺丟回給青翎,後者手忙腳亂地接住,嘴裡還嘟囔著:「小心點啊,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滋滋。」火焰灼燒皮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青翎聽見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顫兒,縮了縮脖子,「感覺未來幾天我都不想再吃烤肉了。」
那人看著完全遮蓋住的刺青,輕笑出聲。
「這下,那姓謝的可是欠我兩個人情了。」
第61章 那可真是太好了
會仙樓門前,兩盞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灑下一片昏黃的光暈,仿佛為夜色增添了一抹朦朧的溫柔。
姜窈站在馬車旁,身子微微搖晃,仿佛隨時會倒下。
她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手裡捏著帕子松松垮垮地垂在身側,整個人透著些許醉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嬌柔。
「還能走嗎?」謝餘年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姜窈抬起頭,眼神渙散地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醉醺醺的笑意,「謝郎......你真好。」
她的聲音軟糯,仿佛真的醉得不輕,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撩撥。
謝餘年微微皺眉,低頭看著她,「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姜府。」
就算她腦中有兩人曾經相處的種種,也不該在外男面前喝成這樣。
謝餘年嘆了一口氣,即便對象是他,也不該。
姜窈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嬌嗔,「我沒醉......只是有些暈,咦?謝郎你怎麼長了兩個頭?」
她眨了眨眼,眼神迷離,仿佛真的看不清眼前的人。
謝餘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扶著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