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轉向李寧婉,「這是我妹妹姜窈,你見過的,還有我堂妹姜珍。」
「兩個月沒見,怎麼感覺阿窈妹妹出落的愈發水靈了。」李寧婉笑道。
姜窈笑嘻嘻答道,「寧婉姐姐才是閉月羞花呢。」
傅千戶隸屬錦衣衛,向來只聽皇命,李家又是保皇黨,如今李寧婉來攝政王府赴宴,怕也是因著陛下在中秋宴上當眾昏厥,來這探探口風。
看來因為中秋宴上的事,不少人要倒戈了。
聽了姜窈的誇獎,李寧婉也有些驚訝。
她與姜盈交好,未出嫁前也沒少去姜府,雖沒見過姜窈幾次,但也知道她一直都是那副對誰都愛搭不理的態度,如今怎突然轉了性子。
李寧婉雖心中有疑惑,但面上卻並未多說什麼。
幾人走到一處石桌旁坐下。
李寧婉小聲說著她在外面看到的趣事。
姜窈安靜地坐在一旁,目光時不時掃過四周,明明是攝政王妃舉辦的賞菊宴,可她卻不在這裡。
姜窈心中隱隱不安。
似是應證她心中所想,不多時,一位侍女停在了她身邊,臉上還帶著恭敬地笑意,微微福身道,「姜三姑娘,我家主子請您過去一趟。」
該來的,總要來的。
姜窈嘆了口氣,站起身同姜盈說了一聲,「阿姐,我過去一趟。」
姜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囑咐道:「去吧,小心些,阿姐就在此處等你。」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就趕緊往這跑。
姜窈點點頭,轉身跟著侍女離去。
她走後不久,姜珍忽然摸了摸耳垂,驚呼一聲,「阿姐!我的耳環好像不見了......」
姜珍站起身,低頭在四處尋找,神情焦急。
見狀,姜盈也起身往地上看了看,「怎麼會突然不見了?是不是剛剛走動時鬆了?」
姜珍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明明剛才還在這的。」
她扭頭看了看過來的路,「阿姐,我去找找,可能是掉到來的路上了。」
姜盈看了看李寧婉,又看了看姜珍,猶豫片刻,「那你去吧,小心些,別走太遠。」
姜珍應了一聲,匆匆沿著來時的路低頭尋找。
一時桌邊只剩下了姜盈和李寧婉兩人。
李寧婉看著姜珍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阿盈,你這兩位妹妹,好像都與從前不一樣了。」
姜盈一怔,「窈兒不還跟小時候一樣,至於珍兒......大伯母逼她太緊,我不想過多干涉。」
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李寧婉點點頭,又想起今日的來意,「那阿盈可知,今日王妃為何要舉辦這賞菊宴?」
姜盈微微一愣,隨即搖頭,「許是菊花開了,王妃心情不錯,想與大家同樂。」
李寧婉嗤笑一聲,「你如今也同我裝起糊塗了?這九月還未過半,菊花半開不開的,有甚好看?」
「寧婉,這話可不能亂說。」姜盈神色一凜,壓低聲音道。
李寧婉嘆了口氣,「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當初我與你商量時,你不也是支持的?如今回來,你倒與我生分了?」
當初她與傅鈺剛成婚不久,傅鈺便被指派出京辦事。
這一去便最少兩月不回京城,李寧婉不願剛成親便與夫君分離,乾脆穿了便裝陪著傅鈺出了京城。
這事她跟姜盈也提過,姜盈還替她尋了不少外地遊記的書。
「我怎會與你生分?」姜盈神色緩和了些,輕聲道,「只是如今京中局勢複雜,有些話......實在不便多說。」
陛下雖然醒了,可仍在養心殿養病,聽說身子更不如從前了,朝中之事,又全權回到了攝政王手中。
今日朝中風聲緊,攝政王與幾位重臣頻繁議事,連帶著王妃也多了些動作。
京中風聲鶴唳,各家都在暗中打探消息。
有些話隨口說出去,不知明日要傳到誰家。
「阿盈,」李寧婉突然開口,「我問你一句真心話,你將要與晉王殿下成婚,難道就沒想過若是陛下......」
她壓低了聲音,「若是真的......我們李家......」
姜盈聞言,臉色驟變,「寧婉!你瘋了?這話怎能亂說!」
「殿下他過慣了逍遙日子,從不理會朝堂紛爭,怎會去趟這趟渾水?」
「阿盈,」李寧婉見她反應如此激烈,連忙拉住她的手,「我只是隨口一問。」
姜盈深吸一口氣,對著李寧婉嚴肅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那個位置殿下他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