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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星野見他醒來,又往前湊了幾分,眼中滿是關切:「年哥,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剛剛罵了王名揚一通,心裡十分順暢。

謝餘年眉頭緊鎖,聲音帶著幾分不耐,「滾開。」

壓住他手了都不知道。

蔣星野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縮了縮脖子。

還沒等他起身,又像是明白了什麼,看了看謝餘年的表情。

熟悉的嫌棄!

「年哥......你......恢復記憶了?」

謝餘年沒有回答,只是無奈地掃了他一眼,隨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

蔣星野見狀,立刻轉身朝門外喊道:「來人!快叫太醫過來!」

不多時,太醫匆匆趕來,仔細為謝餘年把脈檢查了一番,隨後恭敬地說道:「謝公子已無大礙,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切勿勞神。」

蔣星野聞言,屁股又往前挪了挪,聲音帶著幾分誇張的哭腔:「嗚嗚,年哥,你嚇死我了!我真怕你再摔一次,直接摔傻了!」

謝餘年眉頭微蹙,顯然對蔣星野鬼哭狼嚎的樣子有些不耐煩。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蔣宴清身上,後者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蔣星野絲毫沒注意到這邊,還在述說著自己的苦楚,「年哥!你是不知道,你失憶這段時間我過的有多無聊!」

自從謝餘年失憶,榮國公夫人生怕他沒人壓著在外面惹是生非,壓根不許他外出。

想到這,蔣星野撇了撇嘴,湊到謝餘年面前,委屈巴巴地說道,「年哥,你以後千萬別再受傷了。」

謝餘年終於轉過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聒噪。」

蔣星野被噎了一下,頓時蔫了下來,像只被訓斥的小狗,耷拉著腦袋,小聲嘀咕:「我這是關心你......」

蔣晏清見狀,輕輕拍了拍蔣星野的肩膀,語氣溫和,「太醫說了謝兄需要靜養,你少說兩句,別打擾他休息。」

蔣星野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只是眼神依舊黏在謝餘年身上。

謝餘年緩緩閉上眼睛,似乎真的有些疲憊。

蔣晏清見狀,對蔣星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起離開。

謝餘年恢復記憶的消息,不過一刻鐘就傳遍了整個營地。

一時之間,他的帳篷外熱鬧極了。

太后那邊最先派人過來,身著宮裝的嬤嬤進來,恭敬地站在床邊,「謝公子,太后娘娘聽聞您醒了,叫奴婢來問候一聲,只是此次來的匆忙,並未帶什麼補品,不過太后娘娘已經傳了信回京,到時候直接送到謝府上。」

謝餘年坐在榻上,沒有起身的意思,「多謝太后娘娘關心,微臣感激不盡。」

嬤嬤笑了笑,又叮囑了幾句,便退下了。

一直到帘子落下,謝餘年才垂下了眸子。

他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譏誚,此次狩獵發生的事本就在他的計劃之內,只是不曾想太后會過來插一腳。

王家公子就這麼「巧」的看到了趙若許追他的過程。

如今看來,太后是想做那隻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了。

只可惜,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

緊接著,蕭旌也派了人過來。

雖不清楚為何蕭旌不親自過來打探,但還是叫元正將人親自送了出去。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後,謝餘年的臉色更黑了,幾乎算得上是陰沉。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榻邊的扶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謝餘年喚來了元正。

元正正在帳門口看著熬藥,聽見動靜快步走了進來,「公子,怎麼了?」

謝餘年抬眼看著他,聲音低沉,「我昏迷這段時間,可發生了什麼事?」

元正一愣,以為自家公子是在問宣陽侯那邊的事,便如實回答道,「回公子,趙若許已經被王爺抓起來,囚在帳中了,王爺說,等您醒了再處置他。」

謝餘年抿了抿唇,似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他沉默片刻,又問,「女眷那邊呢?」

元正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地抬頭:「女眷?公子指的是......」

謝餘年瞪了他一眼。

元正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答道:「回公子,小的騎馬趕回來時,見姜姑娘臉色不太好,應是擔心您的。」

謝餘年聞言,神色稍緩,「她可過來看我了?如何說的?」

元正想了想,搖頭道,「姜姑娘並未過來。」

「......」

帳篷內的氣氛驟然凝滯,連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元正偷偷抬眼瞥了謝餘年一眼,見他神色陰沉,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姜姑娘......許是怕打擾到您......」

謝餘年嗤笑一聲,「你下去吧。」

元正低著頭退下,壓根不敢去看自家公子的神情,只在心中暗自叫苦。

看這情形,顯然公子是動了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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