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秘危險的力量在農場周圍涌動, 我堅信那是魔法的痕跡。大人, 或許有些不長眼的傢伙盯上了那片稀疏的月光花。我很緊張。 ]
管家只給他回復了一行字: [所有靠近者格殺勿論,蒼鷹將為你帶去幫助。 ]
這下,霍根徹底安心, 慢慢悠悠寄出了給甲殼蟲的信。然後把所有的金幣鋪在床上——佩妮早就被趕出去了,現在整個紅磚房裡只有他自己。
空氣中都是金幣的味道,霍根的眼睛也變成了金幣的形狀。他貪婪的趴在金幣堆上, 即便骨頭被硌的生疼也捨不得起身。
「那個女巫,比想像當中好用太多了!」隊長輕輕咬了一口金幣,看著上面淺淺的牙印傻呵呵笑,又拿起另一塊咬,「只要能好好使用她,必須好好利用她,以後我將是最有錢的看守隊隊長!!嘿嘿嘿!」
女巫和士兵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蠟燭在兩側的壁龕中無聲燃燒。
「我趁著混亂從荒地逃出,期間換了一匹馬。選擇的路線也是隱蔽偏僻的,一路上也在沒發現有被注視的感覺。可我仍舊不安。」
借著踩踏的聲響,尤安硬扛著潮水般的疲憊,微閉著眼睛,在維加耳後快速清晰的將這一路上每個細節都講述了一遍。
他的女巫小姐可不是隊長那樣的廢物,一定能找出關鍵,並擬定好應對辦法。
果然,他最後一個話音剛剛落地,女巫就發出一聲輕哼。
「甲殼蟲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恐怕取走了你身上的某樣東西,頭髮之類的。假如再加上你的畫像,巫師能很輕易製作出一個追蹤記號,錨點就落在你身上。藉此,找到你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尤安心臟下墜,喉結滾動,「我應該立刻離開這裡,把他們往森林深處引。」
「為什麼?」維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路上沒有被追到,即使你現在已經抵達了農場,呆了這麼久,也沒人轟開那扇脆弱的大門——由此可見,對方要麼真的沒追上,要麼根本沒準備好。畢竟魔法都還有時效的,也受距離桎梏。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害怕?」
可尤安依舊顯得憂心忡忡。
看他的臉色,維加深切感覺到,在這個世界,巫師的強大如同烙印似的被刻在所有普通人心上。
「最後一次,」女巫走下最後一級台階,轉身直視著搖搖欲墜的士兵,「不要擔心任何事,那個巫師目前為止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找到我們,就算他真的襲擊了農場,打算搶奪藥劑,天塌下來也還有女巫頂著。」
「既然你宣誓效忠,那就聽從我的命令:去休息,尤安·埃文斯,睡個好覺,恢復好了再來幫我,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
尤安強迫自己從那虛無縹緲的恐慌中游出來,他手指微微攥緊,「您需要我去做什麼?」
維加半張臉都淹沒在晦暗不明的燭光中。
她平靜,漠然,胸有成竹地說道,「殺人。」
雖然來自和平,可穿越附帶記憶。這個世界遠遠不是什麼輕鬆愉悅的童話世界,而是黑暗的魔法封建時代。
維加根本不相信,黑吃黑之後,那個神秘巫師會好心留他們一命。
就算神秘巫師有這個想法,可他難道不認識農場大門上的雙鷹紋章嗎?他會留下活口,以此幫助大公爵把他找出來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