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這才如夢初醒,但彭拜卻把他們全部叫了回來。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這些蠢貨浪費了他一夜的時間和先機。
那還拖延個什麼?
雙方已經撕破臉了。
彭拜揮揮手,「去,通知下面所有人,分批出發,橫渡尼西比斯河後沿著東西北三個方向包圍新聯城!誰掉隊誰就自己把自己埋起來吧!我要在三天之內拿下新聯城!」
公爵的命令讓浩大的軍隊動了起來,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鋪滿大地的螞蟻,在遼闊的城外集結出發。
隊伍最前方是負責領隊的各個巫師隊長,繡印著金色豎琴的斗篷猶如鮮明的旗幟,為後方愚蠢的平民士兵和奴隸指引方向。
大公爵的領地浩瀚廣闊,徵集的士兵數量是索耶軍的幾倍。其中每一個平民士兵腰間都掛著黑灰色的長劍,雖然是用劣質生鐵打造的劍,但好幾千把長劍依舊在浩浩蕩蕩的腳步聲中展現出一往無前的氣勢來。
沿途所有旅人、野獸、飛鳥全都躲進了洞穴或樹杈,生物們都在避開彭拜軍的鋒芒。
作為最高將領,彭拜深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呼了出來。
他認為自己可以在一個魔法周內就可以拿下新聯城。
之前他和下屬們大概總結了一下索耶的失敗,彭拜認為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索耶的下屬和他本人實在是太弱了。
中級巫師永遠都是神座以下的垃圾,和平民們比,也只能算是質量好一點的垃圾罷了。
他光是下屬,就擁有四五名和索耶魔力不相上下的,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地精?
更何況還有他本身。
高級巫師只是站在那裡,就沒有一隻地精能夠活著靠近。
彭拜昂了昂腦袋,意氣風發地夾了一下馬腹。
就在這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凶戾無比的嘶鳴。
剛剛還明媚的天空仿佛瞬間被漆黑的薄紗罩住了,遙遠的天際彼岸,一輛燃燒著熊熊黑火的馬車狂嘯地沖了過來!
軍隊中所有的馬匹都不安地踏著地面,平民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時,黑火馬車「哐「一下砸在地面。
彭拜眉頭一皺,手一抬,無形的透明薄膜倏然張開,將數千人的軍隊牢牢罩在裡面,沒讓任何一個人被對方的衝擊崩到。
雙鷹徽章在黑火馬車上散發出冰冷的光,下一刻,彭拜看見了瓦爾/特陰沉著臉,托著他妻子的脖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可憐的女人脖頸已經扭成了駭人的弧度,白嫩的皮膚上一片青紫。
她只剩微弱呼吸。
「怎麼?」彭拜面不改色,甚至還淡定地開著玩笑,「□□先生有心情帶夫人來南部散步?不過得稍微等等我,我現在有點急事,恐怕無法友好地招待兩位。 」
□□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看著彭拜冷笑,隨後伸長另一隻手。
那隻手上握著一根細條魔杖,隨著杖間揮舞,無數道火牆平地而起。
這些火牆和中級巫師山羊施放出的完全不一樣,每一道牆都至少有四層樓那麼高,獨棟小樓那麼寬,爆裂的黑煙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