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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犁朝對詩賦韻法要求不嚴,這便算破了題,接下來是承題,她斂氣又寫:「是故子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

不知何時開始,趙先生在她身邊站著,先生手執戒尺,漠然道:「不好,全然不好。」

她聞言低下頭,臉上火辣辣地燒,又聽先生道:「你題為《論道》,光言道而忽略世人,不必看你後面文章,憑這點便可判你個下等。」

先生話音剛落,楊思煥右側坐著的人頷首:「多謝老師提點,學生重新破題便是。」

先生聽她這樣說便沒多說什麼,往後繼續逛去了。

原來先生壓根就沒在意楊思煥寫什麼,她站這裡看的是她同桌的筆墨。

也是,原主的文章向來平淡無奇,縣試也是僥倖才過的,差點就坐了紅板凳。

她那同桌就不一樣了,姓張,單名一個「珏」,古書有雲,「珏,玉之王也。」,張珏縣試第一,文章拈手就來,又認了個在禮部做郎中的義母,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正因如此,張珏平常都是眼高於頂的,她在桌上畫了條三八線,將桌子六四分,她六,楊思煥四。原主是個好拿捏的料,說得好聽是不愛多事,其實就是懦弱,從來不敢越過那線分毫。

今日楊思煥卻忘了這檔子事,只顧著作文章,無意間抬袖,才發現素白的儒衫被墨汁染了個透,半個袖頭全黑了。

張珏的硯台不知何時被放在三八線上,雖然張珏此時正望著窗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樣子,但看她勾著的嘴角,楊思煥就知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這儒衫是劉氏熬夜趕工半個月才做好的,布料是用半畝地的西瓜換的,早上出門才穿頭回。

楊思煥登時傻了眼,若依原主的性子定然忍氣吞聲,但換做楊思思,她是忍不下去的,她當即舉手道:「先生,學生已作好了,現在就交行不行?」

趙先生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喝茶,半眯著眼睛道:「是作八股文,不是叫你把題默寫一遍。」

周圍的同窗聞言都捂嘴偷笑,才這麼點功夫,著實不大可能寫完一篇文,楊思煥之所以寫這麼快,是因為她化用了不少清狀元韓菼的會試之作,之前在科舉博物館看到過影印版,當時覺得辭藻華麗,便記了下來,沒想到竟派上用場了。

她不緊不慢地起身,雙手將紙遞交上去,墨跡半干,帶著淡淡的墨臭。

趙先生接過她的文章掃了兩眼,眯著的眼睛漸漸睜開,身子也緩緩前傾,片刻後,先生擱下紙道:「尚可,勉強看得,才一個月不見,你的文章著實長進不少,但還需勤加練習才是。」

此言一出,學舍鴉雀無聲,趙先生幾乎從不誇人,「尚可」二字,她向日只對張珏說過。

至於楊思煥卻是頭回得了夸,她心裡縱然高興,依舊遜然道:「學生省得。」說完又壓低嗓音道:「先生,我還有一件事,學生內急…」

先生道:「快去快回。」

楊思煥回齋舍換了件半舊的藍布長衫,回來時先生有事暫時離開了學舍,因無人看管,屋內一片譁然。

她一聲不響地坐回座位上。張珏見她來了,滿臉不屑地偏過頭去。

楊思煥坐下便道:「硯台的事你故意的,是不是?」

張珏望著窗外似笑非笑,嘴唇掀動,說道:「是又如何?」繼而轉過頭來,仍是托腮揚著下巴道:「難不成叫我賠你幾兩銀子?」

「這倒不是,但你既已承認,便不能就這麼算了。」楊思煥道,「你得親手給我把衣服洗好。」

在滿屋喧囂中,楊思煥聽到張珏的一聲冷哼。

楊思煥早知道她會如此,她扯了扯嘴角,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帕,垂眸道:「你既不願動手洗,我只好另找人去。」

那絲巾一角繡了「珏」另一角繡了「姒」,珏便是張珏,姒是楚館的頭牌柳姒,方圓幾十里無人不知。

張珏看到絲帕整張臉都臭了,忙伸手去奪,楊思煥一縮手,叫她撲了空,咬牙切齒道:「還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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