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聲道:「我今天是真累了。」
胡氏祈道:「我不。」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魅惑。
張珏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口乾舌燥,呼吸也急促起來,轉身抱起胡氏,扭頭看了眼熟睡的孩子,就抽出一隻手來取了燭台,緩步走到書房裡。這種時候,她不喜歡黑著燈。
書房中,張珏伏在胡氏身上親吻,胡氏一面低吟,一面去解妻主的衣袍。脫到一半時,張珏伸手為他擦汗。
胡氏面色一沉,一把抓住張珏的胳膊,突然坐了起來。
「胳膊....你的胳膊....這是怎麼回事?」
一切戛然而止,張珏喘了幾下,將胳膊舉到眼前,上面的抓痕比先前更重了,甚至滲了血。
她笑笑:「楊家蚊子多,我自己撓的。」說著就自己脫了衣,低伏著身子壓到胡氏身上。興致正濃時,胡氏低吟著哭了,斷斷續續說:「你....你騙人...你不是人....張連珩,你不是人,我都知道了。」
她沒在意他的話,只覺得他是信口亂吟。雲雨巫山之後她就躺到竹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哭聲。她吃力地睜開眼睛,扭頭看到自己的夫郎趴在書案前哭。
「你怎麼了?我哪裡又惹你了?」
胡氏還在哭,肩膀一聳一聳的,頭伏在案上。
張珏嘖了一聲,走到他身邊,溫聲道:「怎麼了?孩子還睡著呢。你把她哭醒了怎麼辦?」
果然胡氏就不哭了,挺直腰板,雙唇抖了幾抖盯著張珏道:「你不是人!」
張珏抿著嘴,靜靜地看著胡氏,聽他繼續說:「你這裡一個那裡一個的,我就權當不知道,但朋友夫不可負,楊大人平日和你那樣要好,為人老實巴交,你卻連她的男人都勾搭,還....還有了孽種!」
張珏:「???你是瘋了!大晚上胡說什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人給楊大人那未婚夫送銀子,還送小孩玩意兒,我就偷偷跟過去了,看到她夫郎在院子裡給一個小女娃洗澡。天殺的,不是人幹的事。小楊大人知道可怎麼得了!」胡氏說著就狠狠掐了一把張珏,一下子就把她掐愣了。
張珏緩過神來拂袖而去:「不可理喻。」說罷,徑直走到偏房的小床上躺下,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了。
腦子裡反反覆覆飄蕩著那句:「你從前最厭你義母,如今卻變成和她一樣的人,不覺得諷刺嗎?」這話像巴掌一樣,重重摑在她臉上。
不是這樣的,她攥拳。月亮穿過雲層,白蒼蒼的照在她的臉上。
她從前不知自己身世時,一直作為張家的孫女而活。她隨父姓,姓了張,張家人丁稀少,到她父親這輩就她父親一個,母親譚政是張家倒插門的贅婿。
她很小的時候,母親譚政去京城參加科舉,一去就沒了消息。後來才知道,她被人榜上捉婿,隱瞞自己已經婚配的事實,娶了侯府的庶子,靠著老丈人升官發財,以二甲末名的身份做到正五品的禮部郎中。
那時候她還小,便什麼都懂了,逼著自己一遍又一遍背《四書五經》,做什麼事都很用心,事事不讓家裡老人操心。人都只看到她連中三元,誇她神童,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用功才做到這樣。
她恨極了譚政——拋夫棄女,後娶的夫郎生了三個兒子還不許她納侍,她就轉過頭來認她作「義女」。還隔三差五偷偷找她,叫她再生個女兒姓譚,張珏回以冷笑。
張珏有時候想想覺得可笑又可悲,悲的是張老太爺人那麼好,卻沒好報,於是她就更加孝順,到現在還假裝不記得以前的事。可笑的是譚政,到現在也認不出自己這個頂包的。
她輕嘆一口氣,自己怎麼會和那種人一樣呢?胡氏是家裡長輩壓著她娶的,她為這事也是頭一回違逆老爺子,後來老爺子病了一場,她就妥協了。可她從沒想過不負責。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次日凌晨,百官依舊侯在皇城外,鴻臚寺少卿緩步走過來,朗聲道:「今日罷朝,各位大人請回吧。」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默默地散了。
不一會兒,皇上貼身的陸公公就出來,將陸太傅召進宮裡。
走在御道上,到了無人處,陸老太傅問:「公公,皇上近來可好?」
陸公公著深紫色飛魚服走在前頭,足下一滯,背手轉身:「大人,您隨我去了就知道了。」說完繼續往前走。
「公公,無旁人,你給我交個實底吧。」老太傅又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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