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興平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最近好累。」
穆昔商量道:「這種麻煩的活兒能不能去找應時安?」
冉興平慈祥道:「你倆都得干。」
穆昔:「……」
可惡。
曲勝男的父母都是做買賣的,目前母親開了家小商店,父親在商店門口給人修自行車。兩個人一起忙活商店的事,賺得不算少,家裡經濟條件還可以。
曲勝男還有哥哥,哥哥是醫生,今天要值班,沒能過來。
應時安將目前的情況告知二人。
「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讓你們見曲勝男一面,這起案子性質惡劣,在法庭上對她很不利,恐怕要做最壞的打算。除此之外,還要了解曲勝男的作案動機,她小時候有過特別的表現嗎?」
曲勝男的父母年過半百,白髮很多,都不捨得買染頭膏,更不會去理髮店。
他們聽到應時安的問題,都避開他的目光,曲勝男的父親說:「見見就行了,見最後一面,以後不見了。」
曲母聽到這話便開始掉眼淚。
曲父說:「哭什麼哭,這都是她自找的,殺人償命,她殺了兩個人,一條命都不夠抵。」
二人倒是比大部分受害人家屬好說話。
有多少殺人犯的父母,明知自己的孩子害了人,還會哭天搶地求警察放過他們的孩子,會哭著說殺人犯只是不懂事的孩子。
應時安給二人倒了兩杯溫水,「你們似乎不願意談曲勝男的童年。」
曲母神色悲痛,「那些事我們不想再說了。」
曲父問:「不是已經抓到她了,說這些還有用嗎?」
「我們需要將殺人動機梳理清晰。」
曲父嘆氣道:「好吧,她其實沒什麼不同,就是,就是總嫌我們兩個窮,沒法給她更好的生活。」
「什麼時候開始?」
「從小吧,她小時候我們家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太好,當時我老婆沒工作,就在家照顧幾個孩子。我在自行車廠上班,每個月都賺固定工資,像是那些分配到廠子裡的工業券指標名額,基本上都輪不到我,和其他父母比起來,我們確實沒本事。」
自行車廠有家屬樓,曲家人分到了一間三十平米的房子,聽起來很小,但就這樣的小房子,也是很多人住不上的。
院裡除了曲勝男還有很多其他小朋友,有幾個小朋友家裡條件好,經常戴顏色鮮艷的發卡,還總買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