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女兒失蹤,你們竟然不及時報案,耽誤了將近十個小時。別說是姚向榮不讓你去,他把你的腿綁起來了?你一定要聽他的,不能自己去?如此粗心大意,到半夜才發現問題,導致我們現在想找目擊者都找不到,對姚雨竹的去向一無所知,如果姚雨竹真出事了,你認為最應該怪誰?」
「看你是做母親的,不想刺激你,你倒好,不積極配合我們也就罷了,還胡亂攀咬,影響調查進度,你認為你的專業程度比我們更強?如果文姐和姚雨竹的失蹤無關,因為你幾句話,又耽誤我們的調查進度,後果你承擔的起嗎?」
狹窄的客廳內鴉默雀靜。
穆昔很少如此嚴肅,沒人敢插話。
熊嵐的臉色在青紅之間變化,最終無力地坐在地上。
穆昔說:「我就問你一句,你是配合還是不配合。」
熊嵐喉嚨間無比乾澀,「文姐,對不起,我糊塗了,我……配合。」
穆昔幾人陪鄒念文回家,鄒念文就住在隔壁單元。
當年施名姝在廠子裡是骨幹,她掌握的技術他人難以替代,廠長十分欣賞她,她分到的房子更大些,待遇也比其他人好。
施名姝雖已上了年紀,但收拾得整齊利索。她會注意自己的白髮,會及時的染成黑色,衣服雖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是精挑細選,精緻耐看。大約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她舉手投足間,氣質也比旁人出眾。
施名姝活得很精緻。
見鄒念文竟與幾名警察一起進來,施名姝眼中閃過詫異,她沒有多問,邀請他們進去後,轉身去準備溫水。
鄒念文握著穆昔的收,穆昔陪她坐在沙發上。
其他人看來,鄒念文一切如常,只有穆昔知道,她現在手還都是抖的。
剛剛穆昔就是看出鄒念文真的動怒,才非要狠狠說上熊嵐幾句,揮刀專往她心上砍。
自己不看好孩子,倒是知道怪別人。
穆昔不知鄒念文的父親有沒有做不好的事情,她只知道姚雨竹的失蹤絕對與鄒念文無關,同事之間,這點兒信任還是要有的。
施名姝端著杯子走過來,聲音溫和,「幾位是小文的同事?」
穆昔和林書琰都穿警服,身份很明顯。
林書琰有些緊張,說:「伯母好,我是師父的徒弟。」
周謹小聲說:「我還是我爸的兒子呢。」
林書琰很緊張,於是選擇踹了周謹一腳。
周謹:「……」
鄒念文忽然問道:「媽,你和我說實話,我爸他是不是畏罪潛逃?」
施名姝冷靜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不是。」
「你知道他去哪了?」
「我如果知道,現在就去找了。」
「你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敢肯定兇手不是他?」
施名姝笑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他是我的枕邊人,我了解他的為人,他絕不會對小女孩下殺手,也不會拋妻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