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邑躲在後面聽著,手背壓在嘴邊上,怕自己笑出聲來。這個秦司衛她真的是領教了,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沒亮點也能提出亮點,試問這種人才放在哪一朝不得平步青雲呢,他這個校事處司衛應該級別到不了國家安全部部長,至多比照國安部反間諜情報局局長,這個位置真是有些屈才,能力沒有全方位展現出來。
言淮似乎對於秦霈忠適才的言語很是受用,開言道:「校事處雖不大,但獨掌一處,責任之重,秦司衛又怎可能是尋常池中之物?」
秦霈忠有被人逢迎之感,笑道:「聽聞言家二公子現如今是副使了,憑二公子之才俊,正使也是早晚的事。就是可惜了言大公子,本朝崇習射,這麼好的射術,便是我有些見識,也不得不嘆服。說到這裡,我們王爺請我做這個媒,一直叮囑我,藉此給諸位賠個不是,上回的事,是在下唐突了。」
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朝眾人拱手。
言侯道:「哪裡,秦司衛言重了,小女得此良緣,還未重謝大媒,不敢當。」
這一言算是給下聘之事定局,眾人皆一松泛,言淮接著他之前的話,道:
「秦司衛謬讚,我在禮部幹些雜活,平日裡也就安置安置采輿這些事,無非是取節、置書這些,無論正副使都一樣,做慣了,今日你做,明日我做。不像秦大人,校事處的活還是有意思。」
「二公子乾的都是得見天顏的大差事,對了,說到制書,這次王爺婚事定下比照的可是親王的禮。」
二哥接著說:「嗯,是,禮部設采輿、教坊司設大樂,婚禮那日參親王例,行鹵簿大樂,儀仗、大樂前導、從儀德殿前始,至二門行出樂華門外,走直道,來言府迎親。」
言子邑見二哥面泛紅光,和秦霈忠兩人聊出了「同在朝堂」的那種你們都不懂,只有我們懂的同調之感。專業詞彙一茬接著一茬,你一個浪打過來,我一個浪又打過去,最後形成一浪高過一浪的態勢。
秦霈忠聽著「大樂」二字,眼裡也亮了。
像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激動,進而有一些忘乎所以:
「說到儀德殿,我們王爺在殿上一見小姐,套一句《通鑑》裡頭的話,可謂是『一見傾心』。」
聽到這裡言子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悄默聲地退了出去。
言子邑本來覺得古人這個三書六禮前期工作得折騰一段時日,現在這麼一聽,居然像是安排得差不多了。心中泛起一陣緊張,倒不是緊張嫁人,而是緊張自己不懂。她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跑這裡來也沒有拒婚抗婚力挽狂瀾的能力,也沒有帶著言府一家畫圖紙定方案殺掉皇帝改朝換代的計劃,這麼幾年被領導安排慣了,漸漸失去了那股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內在衝動,唯一感到緊張的是眼前將要面對一個自己可能完全沒有處理過的局面。
連青蓮都覺得時日近了,開始緊張起來,晚間做的事,基本都是暢想未來——
「小姐,你說我們到了王府,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呢?」
言子邑瞧了她一眼,「我到了王府,不是我們。」
「小姐,你這是何意啊?」青蓮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言子邑摸了她小臉一把,「同你開玩笑呢,但是——」
「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青蓮認真地點了點頭。
「不該說
話的時候不說話,我沒讓你說話的時候不說話,我讓你說話的時候——」
言子邑想了想,
「算了,總之就是少說話。」
青蓮忙點頭:
「明白了小姐,你讓我往東,我就不會往西。」
「這倒不至於,我沒那麼專*制。就是王府那個地方,你和我都沒去過,你看看那天,那個王爺,嚇人吧,看你一眼你都哆嗦成那樣,我怕你說錯話,他要把你拉出去打死,我沒這個能力保你,你明白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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