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王妃言重了。」
李通涯對著言子邑行禮,面上泛起的青色消了下去,雖然依然有怨,但是怨而不怒的樣子。
又轉而對靳則聿一揖,「屬……屬下適才唐突了,還望王爺見諒。」
靳則聿伸手一壓,收起了剛才的鋒銳。
他的沒有表情也是一種表情。
「啊,你的話我剛才都聽進去了。」靳則聿抬左手籠了籠右側的衣袖,略垂眉繞到仍在拱手的二人面前站定,他比二人都要高大許多,把著李通涯的手,耷下眼,「這事我們怎麼看先放在一邊,還要聽聽邢昭的意思,畢竟他是禁軍統領,他也不是個『唯命是從』的性子。你們說呢?」
這是不表態的表態。
秦霈忠拱了拱他:「我說李指揮,你應該回頭先找邢昭,先把你那一二三四五一氣講明,然後再讓邢昭這個正主斟酌斟酌,讓他自己綴合出個定案來,再來同王爺說,你這麼當緊當忙的幹什麼呢!」
李通涯面露愧色,難得順著秦霈忠的話答道:「卑職所慮甚疏,這便去辦,卑職告退。」
秦霈忠也拱起手。
告退折身的時候,秦霈忠朝著言子邑眨眨眼,又對著王爺的方向掄了一圈眼珠子。
言子邑皺眉,這是幹啥?
——指望著她美言兩句?
——大哥,姐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能替你描補啥呀!
兩人同秦管事錯身而過,秦管事持著規矩,猶疑了一下,也掩進了微黑的夜色里,但像並沒有完全退去。
他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垂著眼,沒有挪動。
二人默對。
裡頭靜了,外頭院子裡的蟲鳴之聲就顯得特別響,仿佛能聽得到它們在草叢中的聚散之聲。
言子邑知道這是大領導在考驗她的定力呢。
但是——她沒有定力。
而且理虧。
人一理虧,很多事就沒有立場計較。
「適才,多謝王爺……」
她扼要講了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一個過程。
雖然她說得有些瑣碎,但靳則聿聽著,並不插話。
她的眼睛一直沒敢落在靳則聿身上,在屋子裡有一處便照一處的燭火上打轉。
講到最後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一日調研行程匯報——
通篇全是流水帳,毫無重點可言。
想瞧瞧大領導的反應,瞟了靳則聿一眼。
沒想到自己不爭氣,就這麼一眼,原本就沒什麼邏輯的思維停頓了。
這一頓,引得靳則聿抬眼,恰碰上她的「一瞟」:
「那個,就是,就是要我多讀書,然後……」
靳則聿靠了過來。
言子邑嚇了一跳。
下意識抬手正好推在他腰間。
感覺虎口一松,見靳則聿的手上多了一本《孟子》,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手持「道具書」。
靳則聿垂頭看了她手推的位置。
他目光一銳,言子邑覺得自己的指尖隔著衣服材料,搏動了兩下。
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的血管,還是別人身上的搏動。
忙縮回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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