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角看到凳角,從地面看到牆體。
看見牆上懸了一把大弓,身上仍留有今日校場上的「餘興」,不自覺地抬手。
抬到一半,覺得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動,便頓在半空。
肩膀和手臂剛要垂下來。
弓身在她眼前畫了一個小弧。
靳則聿將它取下來,一隻手提著弓把遞到她面前。
她忙抬起雙手去接,他卻沒有立即卸力,道:「有些沉。」
「沒事!」言子邑本能還帶有女警特有的「傲氣」,自信滿滿地說道。
弓落在手裡感覺一墜。
嘴依舊硬,心底念叨:是真的沉。
回想白日裡看到的姿勢——
她學著邢昭從身側把弓提起來,口裡念著,「好像是這,這樣。」
但人家側腹有力,肩、手臂、弓箭在一條直線上,她險些沒把自己提飛出去。
倒是弓比人沉的感覺。
看見靳則聿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忙為自己的行為做了一個註解:「我見今日邢將軍他們開弓都很有特色,但感覺沒有模仿對。」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
靳則聿給了她一個台階:「『臂力者,固之徵也』,他們皆是臂力了得。」
「我看見他的箭離弦的時候,他有一個這樣,這樣的動作。」言子邑壓了壓自己的手腕,虛空比劃了一下。
靳則聿仔細看了她的比劃,
「他這般開弓,箭矢容易偏上,這對於騎射一途,是一個弊病,但他每每箭發時,靡其箭弰,便會壓住箭頭,射箭以地平之中為盈,也便是說,箭矢出弓之時,仍舊是平於肘臂的。」
他也沉腕稍稍示意,見他指腕都極有力。
「哦!」
言子邑心想:快示範一下。
這麼想著便把弓遞到了他身前。
靳則聿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了她的「眼神示意」,把弓箭接了過去。
他持著手裡的弓,握著弓柄的中部。
言子邑沒怎麼看清他動作。
只聽見弓弦吱吱的聲音,醒過神來,那弓已經在眼前張滿,一隻鐵鉗般的手,那個沉腕的動作。
又穩又沉。
和邢昭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個,他也是大臂在上的。」
她不自覺得拍了拍他的臂膀。
他望了望她的手,有一時的晃神,言子邑忙把手縮回去,靳則聿眼落回弓上,繼道:「邢昭一臂在前,這是他久經沙場形成的習慣,爭地勢多臨峽谷高地,這般即使落入下處,也可以敝其胸肋,他人的箭矢不能從虛而入,是自防之法。」
「哦,原來是這樣,就像今天,雖然危險,也沒傷到要害。」她握拳敲在掌心上。
靳則聿點點頭。
見王爺願意科普,言子邑也很高興,脫口而出:
「那胡卿言呢?我瞧他拉弓是橫著的。」
言子邑抬了手在那裡比劃。
「這叫「撧擲」。後手摘弦如撧斷之狀,翻手向後,仰掌向上。不是以拋射出箭,猶如箭在掌中,以箭作弩,往往可以出其不意。」
她說完有些後悔,靳則聿卻沒有介意,雙眼看著弓弦,極有神采,見她尚有興致,仍把弓交還她手裡。
言子邑想著他應該也是有些興奮的。
他武將出身,相比端坐在高台之上看射獵,對弓馬這些可能更有感情。
就像她對射擊也很有興趣。
她警官學院四年被問得最多的就是有沒有天天練習射擊。
天地良心,她四年加起來,二十發子彈都沒有練到,說出去都沒人信。
她比劃著名把箭搭上,站到門口,箭頭靠哪裡都不知道,
拉到右大臂發抖,也不知道拉到位了沒有。
嘆氣自言自語:
「不行,拉都拉不開,這個太重了,我這身體體能不行。」
剛想鬆開,只覺得自己的拇指突然之間抵到了箭頭。
後背一熱,後手也被人把住。
弓箭兩頭微微發出吱吱的聲響。
應該是張滿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kI.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