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眼神和手指的方向,猜測應該是三弟媳婦的閨名。
但這幾句話不容反駁,且明里是為他說話,靳三爺看樣子是想不出什麼名堂來發作,這口氣又實在忍不下,見他抬手,又想往臉上招呼,眾人忙上去捉。
蘇竹如並未回臉,眼皮子悄悄地往上抬,覷著靳則聿的表情。
那是一種渴望認同的表情,有些賠小心的。
同她適才說話那股子囂張勁兒形成鮮明對比。
第26章 當止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
被她看得一顫,言子邑也不由轉頭看向靳則聿。
只見他眼眉不動,像大樹一樣紮根在地。
靳則聿開口了,
「母親責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他是接婆母的言引咎,仿佛中間一段不存在。
她婆母聽他這麼一說,眉頭一皺,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哪裡,他大哥你平日裡事就多,為著你弟弟的事,已是盡了心力,奈何他自己不爭氣。」說到這
里婆母抹了抹淚,「想來你家事國事天下事,哪能事事周全。再說媳婦剛才說的話,也是正理。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思慮不周,反倒給你們添了麻煩。」
「母親言重了。」
「王妃。」
耳畔忽然傳來一聲沉喚。
言子邑從沒聽過他這麼一本正經叫她。
愣了一下,忙應聲行禮。
他微抬手指,「近日公事頗多,人客也頗多,治家一事,本王暫顧不周全。但……」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不可散漫,三弟媳婦你既然已見過,你既為長嫂,應多為母親分憂,於教訓眾媳之事上加意,矜慎操持,不可懈怠。」
靳則聿是看著院裡說的,話是對她的吩咐,但倒霉的對象是「眾媳」。
面前三弟媳婦的一雙眼睛頓時像蒙了一層水霧。
在夜色底下隱隱透出一點藍來。
這美人慾落淚雖然讓人心生憐意。
但屁股決定腦袋。
且這題她會。
突然想起靳則聿的人前保持一點疏離的總方針,
略帶一絲謹慎惶恐地配合演出,「妾身今後當盡力做好分內之事。」
「嗯。」
靳則聿應了一聲,也未再多做表態。
只是沒想到,他緊接著出了下一題:
「今日這事,如何料理,王妃,你怎麼看?」
瞬間化身元芳,院中諸人顯得和她一樣驚異。
一時目光齊刷刷地向她聚攏而來,似乎沒想到這個新來的王妃竟然已經有了偌大的「參謀權」。
言子邑很想剜他一眼,但是他現在狀態和言語都是「王里王氣」的。
當著這麼多人,剜不上去。
眾人的注視之下,一秒的停頓,都顯得極為延遲,只能硬著頭皮向王爺呈上自己剛才的工作思路:
「王爺,院中人多,反添了亂,天色也不早,不如先讓三弟靜靜。」
一瞬間的寂靜,眾人眼睛覷來覷去,似沒有聽清。
一個婦人小聲說:「何意,就這樣散了?」
拉著靳三爺的小廝,覷來覷去,低聲:「那撒不撒手?」
靳則聿掃了一眼秦管事。
秦管事會意。
「王妃說了。」秦管扯開了嗓子,「先散了,院中各人都去干各人的事。」
緊接著,一個拉著三爺的小廝顯然被折騰得太久,疲憊地鬆開手。
其餘扯著的人見狀,也都撂開了。
靳三爺一甩袖,眾人退開一步。
這靜默的空當只一會兒,只見那僕婦、親眷都半行著禮,貓著腰退去了,從院子東西兩廊迅速地退出去。
院子裡只剩三弟,三弟媳婦,她婆母,靳則聿還有秦管事和靳則聿的兩個兵。
一下子顯得空闊了起來。
靳則聿抬了抬下巴。
那兩個兵就站到了靳三爺的身側,靳三爺一甩身子,就撞在他們胸口上,靳則聿的護衛似兩道鐵牆一般,左右動彈不得。
靳三爺的怒氣仿佛黑夜裡的一根火柴,歘地暴燃了一下,一下子又熄滅了。
顯得人有點疲乏,干在那裡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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