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尤五娘是女眷,故言子邑也隨同在側。
荀衡說的時候似乎帶了一些無奈:
「他胡卿言只說了一句話,他既是刀,他自己便是執刀人,絕不容他人擺布,說他另有條件,之後會尋機再來找我們。」
荀衡摸了摸後脖頸,看了一眼邢昭:
「之後我便被他打暈了,五娘機敏,彈了三曲之後便出了謝,封了府,領了府中護衛
圍攏亭謝,只是他胡卿言早已無影蹤了。「他展了展兩側衣袖,「還扒了我一件衣裳。」
霈忠揶揄道:
「你抄了他的家,他卻沖你而來,如此『直搗龍穴』之舉,恐這世上唯有我們這位『胡帥』能之。」
荀衡:
「他如今孤身一人,反能『縱橫騰擲』。」
霈忠拍了拍他:
「你真是命大,他如今亡命之徒,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能殺一個是一個,你可要多虧我……」
霈忠原本手指自己,半當變朝王爺處一引:「多虧王爺變計,不然早被剮了。」
見荀衡預備順著霈忠的話行禮,靳則聿抬手,語判果斷:
「胡卿言不是去殺他的。」
「王爺說得對!」
李通涯忽然道:
「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找荀衡只是為了確認,他要知道的,你或許……已經說給他聽了,所以他讓尤娘子彈曲,便只是在爭取時間罷了。」
李通涯久為城門吏,老馬識途,索驥之能融入骨血。
他猜測那日他帶著城門營的人太多,又怕被人瞧見,故匆忙避走,而胡卿言卻未走遠,他既已知道後來者是秦霈忠——
那以胡卿言的本事,自然能猜出這是他李通涯為陛下定的計。
那這顆棋子,陛下只能棄了。
他心中騰起「可惜」二字。
若殺他靳則聿的是胡卿言,此事能為陛下省去多少麻煩。
陛下帝王胸次,靳則聿一死,收歸人心,邢昭、荀衡、程閬這些人,依然有心用之。
或許他能有辦法最終做成這個局——
關要是,得讓京城知道他跑了。
「屬下建議,明榜、京師戒嚴、然後……搜捕。」
李通涯看著靳則聿。
「明榜?」
荀衡偏了偏腦袋:「如何明榜?」
邢昭此時幽幽道:
「下令搜捕身著玄色白鶴對襟大氅的胡卿言。」
眾人一時都笑了。
言子邑咬著唇笑了,她這種場合,不多言,不失態,保持一種低調。
「他下面會去找誰?」
靳則聿卻是出言一問。
李通涯雙目一瞪。
言子邑目光也抬起來——
碰著的是邢昭投來的目光。
她知道他們兩個在這個時候,擁有同一種默契,想到一起去了。
邢昭抱臂朝她一笑:
「妹子前番在王府住過一段時日,近日總嫌禁苑不夠熱鬧,前幾日王妃過府,便嚷嚷著要同她『王妃姐姐』一道,王妃可嫌妹子叨擾?」
言子邑看了一眼靳則聿。
他雖然沒有明答李通涯,但此問或許就是答案。
出了這樣的事,依舊沒有下令大肆搜捕,也沒有把胡卿言逃了的消息放出——
任他這麼冒出來,王爺的心思太難猜了。
靳則聿向她看了一眼,目光相接,言子邑便自然道:
「東西兩院,都特別喜歡她,她願意來我們求之不得。」
青蓮這個丫頭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日裡不多話,今日卻突然提出來,尤五娘既作為女眷而來,她言子邑應該送一送,她原本也沒有什麼階級觀念,不覺得這是一樁難事,便答應了。
荀衡見王妃不避尤五娘身份之嫌,親送他二人至府門,心內微有所感。
扶了五娘登車,背手至言子邑面前,斟吟一會兒,壓著聲道:
「不瞞王妃,適才邢昭說讓妹子留在王府,我本也想讓五娘一道,但礙於她身份,不好同王爺王妃啟口。」
言子邑當然知道邢昭不是怕禁苑的保衛措施不得當——
而是他這個妹子對於胡卿言的態度。
右焉的膽子比他們誰都大,見到胡卿言估計也只有興奮,即便告訴她目前狀態是「亡命之徒」,估計也只有更興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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