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秘密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又一瞬間,戚雲舒又恢復了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太子的錯覺。
「母妃已經死了,太子莫非與我玩笑。」
額角有冷汗泌出,太子表情未變,心中暗自發苦,他這時才相信母親的話,戚雲舒的威脅比恭王大太多。
「我不知道你怎麼能在都城藏匿她的行蹤,甚至於偽造她的死亡,不過有些事情也不必我多說是嗎?」
戚雲舒心頭微怒,她知道母親的瘋狂是遭人陷害。
當年皇后與她母妃同時生產,皇后難產生下死胎,而她卻順利降生。
眾人將她冠以災星的名號,說是因為她戚雲舒的原因皇后的孩子才會死。因為這一說法,皇后對她和她的母妃心存怨恨。
後來她被所謂的父皇逐出宮,等她有能力再接觸母妃時卻發現她神情瘋癲。
這一切的手筆是誰不難猜出。
戚雲舒微微合眼,復又笑一聲:「你們是在威脅我?」
太子又有些緊張起來,「並不是,這只是交易條件之一,你這次來的目的應是為了那姓牧的女子,我來此不是為了捉你,還是為了翻案。」
戚雲舒挑眉,她其實猜到了些許,只是在關於母親的問題上還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也準備好了有趣的對策,於是擠出笑容,「母后倒是清楚,那皇兄就好好查查當年那案子,當然不止這樁,建議皇兄在衙門門口張貼告示,有冤屈者皆允受理。」
戚雲舒從未叫過皇兄,如今這個稱謂和說辭讓太子鬆了一口氣,他笑著說:「皇妹體恤百姓是好事。」
戚雲舒並未因他的稱讚高興,她輕聲冷笑:「災星的好心是好事嗎?」
太子心頭微震,剛想寬慰就被打斷,只見戚雲舒又回到了平常那種冷漠的狀態,她擺弄著手腕處的鐐銬,「皇位的重量應該不止這點,我還有要求,皇兄若是不答應,交易倒也不必。」
「你說。」
不知為何,戚雲舒又想起那個睡覺會將自己蜷縮起來的人,那個心裡滿是荒蕪卻總是用笑容欺騙別人的傻瓜。
想起那個人,心中總會湧起很多愧疚的情緒,她害怕那張過分熟悉的臉,又心疼對方遭遇,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可夢裡兩人相伴的時間那麼長。
她不明白那個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女孩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
而這個遊蕩在世間的空殼是真的想拯救自己這個不斷重複的怪物,拯救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真是奇怪的理由,就和她那個人一樣的奇怪。
戚雲舒低聲道了一句:「傻瓜。」
再次抬頭,戚雲舒將心中情緒盡數壓下,「明日,帶上一些不多事的人來我所住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