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報貼的多嗎,你二哥看到沒?」
「不多,就小學門口一張。可是,傳的速度很快。我沒看到是聽說了才去看的。我二哥今兒去公社開會,還沒回來。」
「昨晚上貼的?」
「應該是。」
意晚搜尋一下記憶,倆月前李成林還真是走了許多天。大隊最晚明年接電線,快的話秋天就能接上,所以他去預定打麥子的機器,還有加工麥子的機器。這時期賣方市場,想買什麼都得預定。否則就得等。
可是,他臨走前兩口子可是溫存了的。這一年來倆人的確經常吵架分居,他睡大隊的時候也多,被人看到的時候肯定不少。給人造成夫妻感情不好的印象。
可是,哪個多事的居然污衊她這個?她懷的是不是李成林的孩子,他自己能不知道嘛。如果不是,他早就爆了好不好。
「在那兒呢,帶我去。」
她得把證據撕回來,通過字跡也許能查到。我艹他祖宗十八代,先是傳她去公社跟姓黃的不清楚,如今乾脆說她懷著野種。到底哪個這麼恨她,或者說恨他們兩口子,讓他倆不能好好過。
「去哪兒啊?」
李成林騎著車回來了,公社裡忙完他直接回的家,所以不知道發生的事兒。意晚深呼吸一口將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氣的當即就黑了臉,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我、我二哥……」
「應該是去調查。」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上工的回來了,婆婆不知道在哪兒串門也回來了。今兒個不同往日喧囂,一個個臉色怪異。李老頭從外頭進來,瞪著眼睛好像要吃人。
「林意晚、」
他居然沒說回家處理,而是在院子裡就開始發作。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你沒看到院子外頭已經有許多看熱鬧的人。
要說公公是因為相信她,所以在大庭廣眾給她正名,她不太信。李成林還沒回來呢,為什麼不等當事人到場再開口。
「爹、您說。」
「給我跪下。」老頭手裡拿著菸袋鍋,那架勢,隨時都想打人。「我們李家造了什麼孽,娶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進門。今兒個我非好好教訓你,讓你……讓你、給我滾出我們家。」
老頭張牙舞爪已經失去理智,那張大字報貼在小學門口,今兒是周末沒人上課。所以一直到中午下工,才有人路過看到,事情才傳了出來。但沒人敢貿然傳給他家人,一直到下工他才聽到,這一下子就炸了。
「爹、」她當然不可能跪下,依舊直直的站著。「事情都沒調查清楚呢,您老這麼著急忙慌的往自家扣屎盆子,是不是……」
「難、難道那大字報寫的是假的?倆月前成林走了十多天,之前也一直是睡在大隊的,你當我不知道。」
「我懷孕的事兒,李成林是第一個知道的。是不是他的他最清楚,您看他的態度像是被綠了嘛?兒子房中事也不好跟您一個老公公說,我就不繼續了。」
這種八卦的傳播速度那簡直像是坐火箭,一個下午傳遍了大隊。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很快聚集了里三層外三層。這時期的人只是消息閉塞,但並不代表成年人都是老實疙瘩,許多人暗地裡玩的花的很。
可是,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敢當著人說這麼直白。一下子人們臉色各異,許多人附和點頭。就是,是不是的當事人最清楚,他是走了七八天,不是半年沒回來,這是有很大區別的。
「說的對啊,也許臨走來了一回呢。」
「我就說那不靠譜,就咱支書那體格子,哪個不要命的敢掏他老窩。」
「就是。」
「支書媳婦好看是好看,可那眼睛長在頭頂上,就咱們這些土裡刨食的壓根看不上。也就支書當過兵長的好,才能入了眼。」
「嗯,聽說她以前在城裡學校可是校花,出了名的美人。平時路上碰到招呼都不打,眼睛比個子都高。」
大隊知青點前後來了七個人,倆男生五個女生。如今結婚的有四個,還剩仨未婚各住各的。那倆男生雖說是城裡人,可那長相氣質卻不行,大家覺得沒一個能比得過支書的。就這些歪瓜裂棗,能讓大美人出軌?
「老二媳婦、」公公被她懟的接不上話,理都沒占到也不能動手打人,一時間氣的乾瞪眼。婆婆此時上場了,唱起了那個白臉。
「老話說一個巴掌不響。你要是真沒什麼,為啥三番兩次的讓人這麼說?我們李家世代貧農都是本份人家,你這種做派……」
「事情沒定論呢,您老別急著說這些過頭的話。還有,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要我給你一巴掌試試響不響?」
她說著就抬起了手,老婆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兒媳婦如今怎麼這麼難纏?原先一句話都能讓她跳腳吵架,如今這種事兒她都能冷靜處置。
「你少耍嘴皮子、」大嫂
看公婆沒及時接住,她上前了一步。「不管你怎麼說,那大字報寫的有鼻子有眼,你倒是解釋解釋。你說你沒有,你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