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有。可能,是不是我語氣不好?」
「嗯。好話好好說,關心別人得讓別人感知到,否則就是無用功。如果讓別人感覺到的是負面的,那是得不償失,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李成林認真想了下,好像是這個道理。自以為是最要不得,你關心人得讓人感受到,他媳婦說的沒錯。
「我錯了。」
意晚站在籬笆旁,此時薔薇開的正濃。他隨便種的種子,大部分都是艷麗的顏色。一大朵一大朵絢爛多姿,人面嬌花相映紅,她站在花牆下絲毫不遜色。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道歉態度良好,意晚輕輕的笑的很開心。原身記憶里他是個犟種冷漠的人,經常看到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可給她的感覺卻不是這樣,認錯態度良好,順著她給她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其實現在還不到生的時候,可她這一胎懷像就是這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動作緩慢給人一種不放心的感覺。反正李成林每次看到都這樣。
又或者是,有人說對愛人就會這樣,總覺得給予的少,總把對方當小孩子一樣。會是那樣嘛,她不確定。不過他對她好,這一點是肯定的。
「我懷衛衛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緊張。」
他給盛了飯,放到她面前晾著。菜窩窩也放她面前,聞言想了一下回:「那時候你沒這麼笨拙。我問過許大娘,她說有的二胎就是比頭胎肚子重。還說有些人懷閨女就會這樣,看起來身子很重。」
有些話他沒說,以前的她總是嫌棄又冷淡,他關心都不知道從何入手。除了儘可能的給她帶些有營養的,有時候她還瞧不上。除了責任,也就沒其他了。
如今卻是打心眼裡心疼她,擔心她做事會不會累著。時刻都放在心上,總覺得自己做的太少,給與她的太少。
那位接生大娘是經驗之談。她肚子裡的可不就是女兒嘛。這種身子重其實只是外人看來,她自己感覺還好,並沒多累。當然了,她一天也不用做多少活。
「咔嚓」一個響雷,李成林抬頭看天。隨手拿起一個窩窩,起身就往外走。「可能有雷雨,我去打穀場看看。」
「好。」
夏天雷陣雨十分常見,應該之前有做防雨的準備,他不放心就親自瞧瞧。意晚她們吃了飯給他單獨留著,收拾碗筷的時候豆大的雨點說來就來。
「二嫂,你進屋去別管了。小心腳下。」
「哦。」
李冬麥收拾鍋碗,她手腳特別麻利。自從來了二哥這兒,吃飯居然不受管控了。每天她想吃多少吃多少,二嫂說她瘦讓她多吃。大概是飯跟上了,她感覺最近力氣都大了,幹活有勁兒的多。
她跟隊長說想去挑麥子多掙兩分,隊長都同意了她二哥給她否決了。「你個姑娘家那麼拼命幹啥,萬事有你二哥呢。」
就這麼一句話,她真的有些想哭。前年也是這樣,她爹說她年紀大了能挑擔了,可她二哥不讓。為了這個,二哥還被老爹狠狠罵了一頓。說他一天到晚寵著媳婦慣著妹子,是個敗家貨。
她想說二哥才不是敗家貨,二哥是男子漢。
無論是原來在家還是現在分家,挑水劈柴這種重活都是他干,或者他安排家裡男人們輪流干。二哥從部隊回來,她才不用再去砍柴。
抬手從水缸里舀了一大瓢的水洗鍋,二哥這裡有兩口水缸,一口用來做飯一口用來洗漱。二哥都會抽空挑滿,隨便她們怎麼用。
二嫂現在也很好相處,不會嫌棄她一些不好的習慣,而是會像今天說二哥那樣,好好的跟她說,她現在已經改了很多了。
「冬麥,碗筷洗了不要用抹布擦,放起來讓它自動干。」
「二嫂,知道了。」
她趕快收起要擦抹布的手,默默的吐了下舌頭。二嫂說過了,她又給忘了。以後得長長記性,二
嫂說抹布不如清水乾淨。所以應該用清水涮一下晾起來,而不是用抹布擦。她記住了,一定記住。
外頭嘩啦啦的下著雨,她在棚子底下飛快的幹著活。洗了鍋碗她沒進屋,而是將二嫂摘回來的菜收拾了洗淨放案板上。
菜已經甩干水分,她將豇豆挽成一個個小捆,辣椒整個不切,弄好後放泡菜罈子裡。泡菜是二嫂做的,他們這裡不會這種做法。
「嗯,絕了,好吃。」
她們這裡都是醃鹹菜,除了鹽頂多放幾顆花椒。味道單一。可二嫂這泡菜酸酸辣辣的特別爽口,不僅二哥喜歡她也喜歡。
「二嫂,能不能教我醃泡菜?」她幹完了進屋,如今膽子大多了,許多話都敢出口。
「行啊,這有什麼不行的。那個,我給衛衛做棉鞋,可怎麼感覺不太對。」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