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你的□□嘴,哭嚎個啥?」她這人一般不跟人動手,不擅長。但旁邊幾個工人可不管這些,有那隻動嘴有些忍不住上去就給了她一腳丫子,踢的她哀嚎一聲爬了起來。
「你打我?」
「打你個屁,要不是你不聽人講話,聽不進去人話老子能踹你嘛。別哭嚎了,你男人沒死呢。」
「嗯?不是說危險,這好幾天了還沒死?」
老陳氣的指著她、「你個老娘們,有你這樣的嘛,盼著自己老爺們死呢?」
「不是,不是。」女人反應過來了,哪敢當著這麼多人面說那話。都是一個地方的,這要是給她傳出去,她還咋做人。
「那是沒事了,還是咋地?電報就說被砸了,我以為沒救過來呢。哭了一路啊。」
「在醫院。」意晚才懶得跟這種人計較,都不是一個層次的,跟她計較簡直浪費時間。
「老四,你送她過去看看情況,正好她來照顧。跟之前一樣,每天一塊錢。」
「好嘞。」
女人聽到讓她照顧時臉都黑了,但聽到一天給一塊錢,頓時喜笑顏開。看意晚要走,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快跑她跟前。
「那啥,要是我男人死了,你得賠錢吧?你別走啊,咱得好好說說這事兒。」
「你男人已經醒了,目前在恢復中。等醫院給出鑑定結果,咱們再根據傷情等級看賠多少。你急什麼,我又不跑。」
被意晚懟了,女人不敢再胡攪蠻纏。這回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一直在旁邊沒做聲。此時上前一步拉住她,勸她先去醫院。
她走了兩步又返回跑到意晚身旁:「那個,我們倆侍候,是不是得給兩份錢?」
「你想什麼美事兒呢,當我的錢大風颳來的。一天一塊已經不少,陪護就一個名額,剩下那個你們自己看著辦。」
「唉,那不行啊。我們來了倆,咋能只給一份。」
「規定就是這樣,來倆是你們自己要來的,跟我無關。看在大家都是鄉親,我最多管飯。」
「可是……」
「如果不樂意,就留一個在這兒,另一個回去。反正錢就一份兒,其他的我不管。」
李老四看她還要胡攪蠻纏,上前一步護著嫂子。「少胡攪蠻纏啊。來倆就得給兩份工資,你想的也過於美了。你們家□□口子,那要是都來,我二嫂還得都給你們發工資啊?告訴你,沒那事兒。」
老陳也附和:「趕快去照顧你男人去。出事了誰也不願意,賠償啥的以後細說。如今人醒了需要照顧,你當老婆的不知道啥輕啥重啊?」
「就是。人家林工又沒說不管,人出事就送了醫院,該交的費用都交著給治療,陪護還給錢,你還想咋?」
被一幫工人給懟的沒敢再開口,聽到醫院該交都交了,費用不用擔心。陪護也給一塊錢,她好像也沒啥再說的了。之前那話純屬粘包賴,沾不上她笑笑也不再糾纏。
倆人被李老四送去醫院,公交車上距離不算特別遠,倆人小聲說話,老四支著耳朵聽。
「老黃不是說得趕快要賠償嗎,晚了怕要不到。可如今人也沒死,這可咋辦?」
「先去看看姐夫咋樣了,咱們再說其他。反正那個林意晚她又跑不了,咱先商量商量。」
到醫院替換了陪護的工人,她家男人昨天剛醒,如今依舊有些迷糊。但認識她,也能說話。意識比昨天清楚。
「你們咋還來了?」
「哎呀,你受罪了。我們接到電報聽說你在醫院,就趕快往這兒趕。」
「姐夫,你感覺咋樣?」
「沒事了吧,我能吃能喝,下午還吃了大半碗麵條。」
「能下地走路嗎?」
「能,我還自己去的廁所。」
看男人這樣,女人鬆了口氣。她這人大大咧咧的,當即跟男人說起了話。「黃支書跟我說,讓我找林意晚要賠償。你這看起來沒啥事,你說要多少好?」
「要個屁啊要,」男人開口訓她。「醫生說我們剛出事就被緊急送來了,該做的檢查做的治療都沒耽擱。該交的錢交足。就這樣的,你還跟人胡攪蠻纏啥?做工地就是有危險的,又不是人家害人。」
「可是,這就應該賠償,黃支書說的。咱們不多要點兒,那不是虧了。」
「你個死娘們,你聽老黃的幹啥。老黃跟李支書不對付,他出的主意能是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