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婆婆的喪事,老三媳婦讓抓的她家的豬。之前李成林還想著補貼三弟錢,老三媳婦擺手不要。婆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娘,她們作為兒子兒媳也應該出的。
「公社對這個是怎麼安排的?」
「就聽說是要賣,具體的不太清楚。」
正說著話,公社書記帶著人來了。昨兒個過來給祭拜過,今兒又特意來,估計也是說廠子的事兒。果然,寒暄幾句後在屋裡正式跟他提這事兒。
「廠子你之前管過,情況你很熟。如今弄成這樣我們難辭其咎,最主要是老黃太無能太可恨。如今埋怨於事無補,眼下最關鍵的是怎麼將廠子給救活。知道你如今不差這麼點兒事兒,可這廠子關乎著咱公社這麼多人的生計……」
「成林同志、你是咱公社土生土長的人。家鄉建設責無旁貸啊,何況你如今有這個實力。」
李成林短時間已經想了很多,剛才跟媳婦眼神交匯,他媳婦的意思依舊那麼大度。對他的事兒給意見但不干涉,讓他自己做決定,她支持他。
「書記,咱們公社是怎麼個意思。完全賣掉,還是公私合營?」
「都可以啊。合營的話具體看分配,我們可以給你派人過來。私營的話你完全做主,只不過暫時掛公社的牌子。合同會寫明,等以後政策一出來,這手續一辦就完全是你個人的。」
「那個、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找個人陪我去實地看看,我走了許多年,不知道如今什麼情況。」
「好,好。」一聽有門,書記立馬點頭。安排人陪他考察環境,他們回去也得綜合評估,商定具體價格。
送走了客人,李成林當即就跟人去實地考察。公事上他媳婦眼光獨到,所以他特意叫老婆一起。
停產倆月了,廠子裡有一股頹敗的氣息。他牽著老婆的手,用大腳丫子給她開路。有什麼擋道的一腳給踹開,別膈著我老婆的腳。
以意晚的眼光來看,工廠設備陳舊,
模式落後。當年想要擴大生產但又沒那麼多錢,所以老黃買的都是淘汰的二手貨。如今飛速發展,這些本來就淘汰的設備更像是老掉牙的爺爺,顫顫巍巍行將就木。
還有技術,聽說廠里原有的幾個技術人員全都走了,老黃還大言不慚的說走了各個屠夫,他照樣吃不帶毛的豬。
啊,我呸。做哪一行你離開技術人員能行?這就是外行領導內行的結果,急功急利的只顧眼前。在那窮困的時代也只能短暫糊弄,時間長了這不是出事了嘛。
「大前年的時候就有幾批退貨,說是醬里長毛變質了。結果老黃的應對辦法就是添加大量防腐劑。後來被查出防腐劑超標,被罰款整改。誰知道他不僅不收斂,反而說罰款都得從這上頭掙回來。」
「那就是個蠢貨,鼠目寸光。」這位原來是廠子裡管粉坊的老人,天天是罵罵咧咧,但無奈家裡實在是需要這份兒工資,只能是一邊罵一邊干。
「原本加一個過濾器就能解決的事情,他非不加。弄的下游的村子來鬧,給人家賠償了不少。粉里加亂七八糟的為了降低成本,售價低能吸引不少客戶,這也沒什麼說的。可他機器也不換,生產過程一味的追求速度,老鼠屎加工進去吃不出來,那石子進去……好多人都說咱廠的粉硌牙。」
大家氣呼呼的數落老黃,這些年老黃在大隊的口碑是過多於功。原本他賺錢大家也不說啥了,如今把大家賴以生存的廠子給弄倒閉了,一時間可謂牆倒眾人推。
將這失敗的罪責全推他腦袋上,他是領頭羊,失敗了當然是他的責任。大家都在罵,他妻兒都沒臉見人。
「他還亂搞男女關係。」
桃色新聞吸引了眾多目光,老許作為內部人員知道的很多,此時毫不猶豫的賣了他。
「廠里好幾個婦女都跟他有染,我親眼撞見的就有三次。我回去就寫封信舉報他,這老小子就不是個好的。他媳婦也是知道的,原先沒辦法只能裝聾作啞。如今聽說嚷嚷著要離婚,妻離子散,他活該。」
實地考察了一番,兩口子回家已經是晚上。房子裡小姑子給燒的鍋爐熱乎乎,剛才妹夫跟著一起去的廠子,對這破敗的景象唏噓不已。但他自己明白,老黃那麼干,這是遲早的事兒,所以他才毅然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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