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窈的睫毛顫了顫,只是看著河燈,並未接過:「王爺可會實現我的心愿?」
蕭黎因她的回應眉眼微亮:「只要你說。」
時窈終於抬頭:「我的心愿,王爺能放我離去,安穩度……」
「時窈!」蕭黎近乎倉惶地打斷她。
時窈抿緊了唇。
蕭黎卻只覺胸口一股澀痛攪得他坐立難安,她以前寫的分明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如今想要的卻只有離開他的身邊。
「時窈,你親口說的,拜月節晚上月色最好時,在河燈上寫下自己的心愿便會實現,」蕭黎迫切地看著她的眼睛,「那晚你寫了什麼?」
時窈的眸光動了下。
「時窈,你寫了什麼?」蕭黎追問著,眼中殘存著希望的光,「我們如今完全可以實現它,不是嗎?」
時窈沉默了很久,目光仿佛也恍惚起來,許久她嘲諷地扯出一抹笑:「可是拜月節那晚,王爺爽約了啊。」
蕭黎的臉色驟然蒼白。
時窈繼續道:「王爺為了見蘇姑娘,第二日丑時才歸來。」
「所以那晚寫下的心愿,從一開始便註定不會實現。」
註定不會實現。
這六字恍如魔咒一般,在蕭黎的腦海中不斷迴蕩著,胸口似乎也緊巴巴地皺成了一團,酸澀的痛。
恰逢馬車停下,王府到了。
時窈看著仍一動不動的蕭黎,垂下眼帘,俯身下了馬車,安安靜靜地朝里走去。
卻沒等走幾步,便聽見身後一聲驚呼:「王爺!」
下刻,時窈只覺自己的腰身一緊,整個人已被一隻大手擄上了馬背上,兩隻手臂將她禁錮在身後人的懷中,厚重的斗篷將她緊緊地包裹住,馬蹄疾馳著,朝城東而去。
一路上,官道漆黑,鮮少見到光亮,直到夜色深沉,時窈窩在斗篷里,被馬匹顛簸的一陣倦意,到了後半夜竟不由自主地打起瞌睡來。
朦朧之中,她只感覺自己被人輕輕抱下了馬,一陣吱吱呀呀的開門聲後,她被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時窈再醒過來,天色早已大亮。
頭頂是熟悉的簡陋房梁,一旁生了鏽的火爐正燒著炭火,幽幽散著溫熱,偶爾柴木裂開,發出「啪」的一聲響。
床榻前窗子上,一串草編的蟈蟈正懸在那裡,微微晃動著。
時窈看著那一串蟈蟈,最下面墜著一枚嶄新的,像是要將那二十餘日續上一般。
時窈不由嗤笑,徐徐起榻,而後便聽見院外傳來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停頓片刻,轉身朝外走去。&="&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