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窈輕輕地笑了起來:「我知道。」
宋祁越死死盯著她,良久突然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去:「好啊。」他沉聲應道。
身後一陣沉默,幾秒鐘後,有踩在厚重地毯上的腳步聲一點點朝自己靠近著。
宋祁越的指尖動了動。
下秒,時窈撿起地上的發卡,轉身離開。
宋祁越仍面無表情地站在臥室中央,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而後,隱隱約約的機車轟鳴聲再次響起,直至消失不見……
一小時前,還滿是春意的臥室,現在只剩下一片死寂。
宋祁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床頭柜上的時間顯示著00:00,他的眼眸才微微動了下。
今天過去了。
很荒誕又可笑的一天。
上午因為興奮而早早到北城大學門口等待的自己,和此時一個人面對這可笑一幕的自己。
宋祁越走到床邊,卻在看見凌亂的被單時神情微頓,片刻後轉身走到沙發旁,平靜地拿出藥箱,將碘伏倒在紗布上,安靜地塗著手上的傷痕。
可當目光接觸到手腕的一圈紅痕,情緒像是失控般,用力地、泄憤地用力擦拭起來,直到紅痕的範圍越來越大,蓋住了原本曖昧的痕跡,他才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
藍色機車在路上像一道閃電般疾馳著,最終穩穩地停在高檔公寓樓下。
時窈抬頭掃了眼樓層,沒想到顧珩會將自己帶到他的公寓。
顧珩轉頭看了她一眼,剛剛在宋家還趾高氣昂的少年,這會兒的神情卻暗淡下來,悶悶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頭盔,隨手掛在後視鏡上,拉著她的手便朝樓上走。
直到回到公寓裡,顧珩像沒頭蒼蠅似的鑽進洗手間,又從洗手間出來,圍著客廳轉了一圈,才終於在電視櫃前找到濕紙巾。
時窈微揚眉梢,看著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少年。
顧珩拿著濕巾,低頭擦拭著她的唇瓣,神情看起來很沒好氣,動作卻很輕,像是要將宋祁越留下的痕跡徹底擦去。
時窈任由著他的動作,沒有動。
「你都親口承認是我未婚妻了,還和那個死變態約會……」顧珩一遍遍擦拭著,聲音也分外混亂,「還讓他啃你……」
「你居然還用領帶綁他……」
「你還讓我特地這個時間出現,時窈,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我再晚點出現,你們都要完事了?」
「不是。」這一次,時窈淡淡打斷了他。
顧珩的動作一頓,睫毛顫了下,眼睛裡隱隱有碎光浮現,抬頭看著她:「什麼?」
「宋祁越的確變態了點,」時窈仔細想了想,回望著他的眼睛,「但他還沒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