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藍色的跑車飛馳而來,沒等完全停下,少年便怒氣沖沖地下了車,牽著她的手,便朝公寓樓走去。
這一晚,顧珩又一次穿上了冷銀色的身體鏈,全身的那種。
深夜,時窈呼吸急促地看著眼前已經漸漸成長的男孩:「你最近是不是太熱情了?」她問出自己的困惑。
顧珩死死抱著她,沒讓她看見自己慌亂的神情。
他只是想,占據了她的時間,耗費了她的體力,她就沒機會再去找其他人了!
畢竟,有聞嶼那個狗東西總是在她眼前晃就夠惹人心煩了,他可不想再多一個死變態,分走她的目光。
而就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傍晚,同樣的公寓樓下,她碰見了聞嶼。
他似乎喝了酒,身上瀰漫著淡淡的酒香,眼神像是發燒那晚似的,霧蒙蒙的,眼尾帶著濕紅。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身上都透著深秋的寒氣。
他看著她頸間的痕跡,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底有微光顫動,才近乎控訴地開口:「時窈,這對我並不公平。」
時窈神情微詫,一直以來,聞嶼的情緒都很平淡,即便有時他明知自己和顧珩在一起,也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像今天這樣控訴「不公」還是第一次。
「不公平?」時窈反問。
聞嶼的唇動了動:「你嘴上說著隨意,可你從沒給過我走近你的機會,你可以讓顧珩留在你身邊過夜,卻從不會留我……」
「我說過,」時窈伸出手,「顧珩是我的未婚……」
「你心中很清楚,這不是真正的原因!」聞嶼突然打斷了她,濕紅的眼尾染上濃郁的自嘲,「你不在意什麼訂不訂婚,甚至不在意什麼道德廉恥,你只是……」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要親口承認這一點,對他來說真的很難:「你只是不想要我而已。」
時窈靜靜地望著他,許久輕聲道:「聞嶼,你往前看吧。」
聞嶼怔住,定定看著她:「什麼?」
「往前看,走你自己的既定道路吧,」時窈又一次補充說道,「不要再和我糾纏……」
「時窈!」聞嶼近乎慌亂地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話,眼中的濕意因為驚怔漸漸凝結,過了很久,他扯起一抹笑來,「今晚應酬,我有點醉了。」
他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捧著她的臉頰:「我不爭了,時窈,往後,就這樣一輩子吧。」
他俯身,極輕地在她的臉頰印上一吻,轉身快步走入深秋的夜色中。
*
大四這年,聞嶼創立的公司逐漸小有規模,顧珩在顧家也漸漸有了話語權。
顧珩提到最多的,便是關於二人結婚的事了。
聞嶼在場時,他提得更是積極。
時窈只是笑笑,並沒有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