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靠在了旁邊巨石像的大腦袋上。
【我情又可以堪了!銀師兄也是劍修,他都還能心安理得睡覺,我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醒醒,銀師兄雖然每天睡覺,但他劍道天賦絕佳哦。】
【……算了,我還是去練劍吧。】
謝子殷收回靈力,給李灼華餵顆丹藥下去,抬眼看著面前一群探頭探腦的大朋友們,頓了頓,說:「沒什麼事,一會兒就醒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然後把視線聚焦在一旁的巨石像上,目光灼灼,像是要吃人。
溫霜白自認為是個很有慈悲心腸的人:「我覺得巨石像也很需要我們的醫治呢。」
沈鶴風桀桀笑著:「是啊,讓老夫來給它把把脈。」
兩人摩拳擦掌朝巨石像圍了過去,對它上下其手,拳打腳踢,甚至還借用了銀玄的窄劍。
但巨石像梆硬,刀槍不入,搞了半天也只蹭了點泥沙下來。
溫霜白抹掉額頭的汗,感慨:「灼華師姐真不是一般人。」
沈鶴風也累得夠嗆,坐在地上喘著氣,有點可惜地看著被灼華師姐死死抓在手裡的鎏虹劍:「是啊。」
溫霜白把劍還給銀玄,突然間想起她大師兄也是劍修,於是道:「大師兄,你來試試?」
銀玄接過窄劍,笑了笑:「啊,我不行。」
溫霜白:「……」
沈鶴風:「銀師兄,你還沒試,怎知不行?」
銀玄慢吞吞說:「我的劍當年只花了三百靈石。」
其實試試也許能行,但也許也不行,於是銀玄決定禍水東引,讓年輕人多幹活:「我覺得謝師弟肯定能行。」
只見不遠處,謝子殷朝陸嘉垚要了煉丹爐,從裡頭的雞豬窩裡摸出了一把匕首。
這是先前,他在村子裡逛街時,在一處人家『撿』到的,也就是那把給四百塊換了豬皮的刀。
他先仔細用清潔術清洗了刀和雙手,然後走過去,踢踢銀玄:「讓讓。」
銀玄:「……」
銀玄溫柔地拍拍巨石像的大腦袋,果斷遠離了戰場。
【嗚嗚嗚好溫柔的大師兄!他是在心疼大石像呀。】
【溫柔?他離開的步伐可不慢。】
【我覺得,他只是在心疼他的枕頭沒了……】
-
謝子殷在巨石像前蹲下。
他低頭,閉眼運力。
再睜開時,那雙桃花眼眸里仿佛蒙上淺淺一層灰霧。
很淺很淺,要不是溫霜白離他很近,都不一定能看見。
《九嬰詭訣》里的『九嬰詭眼』。
溫霜白意味深長地看他幾眼。
她的地球老鄉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