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阻擋住她:「清溶,你冷靜,這是你們靈山派至寶。你不能也不該用它來維繫我的殘識……」
「如今的玄天,人人朝不保夕,沒人在乎自己用的是什麼符紙。在當今世道,它就是一卷廢軸。」葉清溶抹掉眼淚,將靈山紗捲軸放進樹腦中,包裹住祁曜靈殘存的意識,「曜靈,待它重新被打開之時,我相信會是盛世之景。你到時,就能看見了。」
……
正當溫霜白沉浸在五百年前這段往事回憶中時,她聽見,祁曜靈的聲音在喊她。
「你叫霜白,是嗎?」
溫霜白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祁曜靈的房間。
身影很模糊的女子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本子,正回過頭笑著問她。
溫霜白微愣,頷首:「是。」
「抱歉,我看見了你的部分記憶。」女子語含歉疚,臉上帶著由衷的淺笑,「真好啊,玄天平安。而且五百年後,我還能看見田桑師弟。真是,久違了。」
溫霜白剛從那段歲月中出來,看見面前的祁曜靈,她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
很多時候,她都可以很會說話很會曲意逢迎,但這種時候,她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於是,她搖搖頭,也笑了起來:「沒關係的,禮尚往來,我也看了您的。」
「那你看見心法第二重了嗎?」身影愈發模糊的女子歪歪頭,笑聲清麗。
溫霜白搖頭:「沒有。」
「因為在這裡。」祁曜靈將手上的本子扔給她,「謝謝你和你的朋友們打開我,無以為報,離別之際,只能送你一份小禮。你的朋友們,就由你替我道謝吧。只不過,我當年只推演到第二重,之後的得你自己去找。清溶當年,應當是全部推演出來了。」
溫霜白下意識接過,低頭看去。
只看一眼,那些字便像是有了生命力,爭先恐後鑽進她的腦海中。
宛如醍醐灌頂,溫霜白瞬間入定。
就在她入定之後,一縷淡金色的煙霧,從她身上離開,飄出無盡屋,繾綣地在外頭翠綠的枝葉間繞了繞,然後緩緩升高,朝碧雲如洗的湛藍天空輕盈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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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弟子從聖塔中出來後,便陷入昏迷。
曹興和其他長老們一起,第一時間將
六人帶入無盡屋醫治。
五天後,六人情況都穩定了下來。
曹長老帶著許閣主探望。
「六人中,沈鶴風是傷勢是最嚴重的。」曹興看著泡在靈泉里的光頭少年,說,「所幸沒傷到靈骨靈海,醫修說多泡段時間就好了。」
許靜書捲起話本子,用話本子敲了敲自家弟子冒出了星星點點頭髮尖的大腦門:「正常,卦修窺探天機,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倒霉的。不過因禍得福,這小瘋子這次倒是能在卦算上精進一步。別讓人打擾他,讓他邊泡邊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