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玄天鏡面上,青衣女子從險象環生的甬道中一步步走來,明明還是一樣的五官,但眉眼間流露出的氣質卻有著細微變化。
溫霜白變得愈發自信鬆弛了。
她走到甬道盡頭,伸手推開宮殿的大門,一步跨進,卻不曾想,跨進了一片汪洋大海里。
海浪翻湧,海水漫過口鼻。
溫霜白游出海面,吐出一口鹹濕的海水,抬眼四處看去。
視線範圍內,都是海。
連海的上方,也是海的鏡像。
溫霜白思索片刻,從儲物戒里掏出材料煉製出一艘船,結果船剛煉製好,一波海浪掀過來,直接毀了她的船。
溫霜白:「?」
總之接下來,她煉製什麼,什麼就被毀。
她好像被困在海水鑄就的牢籠里,逃脫不得。
但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前輩的目的肯定不是困住她,而是要教會她什麼。
這一路而來的關卡,說是考驗,其實更是一種無聲的教導。
溫霜白冷靜下來,開始觀察。
前輩是一個極其注重細節的老師,從先前的題目就能看出來。
她一定遺漏了什麼。
題干就藏在這片汪洋大海之中。
根據她先前嘗試過的,在這裡,什麼法器都無法存在,她煉製出來就會被摧毀。
連四百塊也在這裡安靜如雞,食人花手環和火翎鞭雖未被毀,但無法發揮出效果。
可以說,除了她,其他外物都無法發揮作用。
除了她。
除了她。
除了,自己。
溫霜白忽然間懂得了什麼。
當手無法器時,也許,自身便是最大的法器。
溫霜白閉上了眼睛。
這片汪洋大海是陣法所化。
陣法由陣符而生,陣法所勾勒的,是空氣中無所不在的氣。
她把自己想像成一艘船,再嘗試著運轉體內心法,將自己的氣煉製成一艘船的形態。
意隨心生,心隨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