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這兩個女人外表光鮮亮麗,內里卻醜陋不堪的行徑。
他知道她們當初在青靈山時,排擠笑笑,對笑笑所做的一切。
「我的天。」玄天鏡前,無數修士下意識捂眼,一時之間竟不敢看。
但有人悄悄在指頭縫間睜眼,卻見忽而有大片刺眼銀光閃過。
這銀色劍光,從聖殿石階下方而來,如月光般傾瀉在聖殿之中。
明明是最鋒利的劍,卻帶著一種如歲月般悠久而漫長的禪道之意。
霎那間,謝子殷為心愛之人泣血的眼眸微凝,溫霜白甩動的發尾在空中停懸,李灼華的紅衣衣擺垂落,揮舞的旗幟靜止。
劍光所至,萬物靜寧。
一切都變慢,讓一切都慢下去。
一如銀玄,十幾年後方知自己的身世,方知滅門之仇。
但,他希望一切都不會太晚。
慢又如何呢?
慢也是一種力量,一種只要有所悟,甚至能踏破時間的巨大力量。
凌亂的銀色長髮拂過琉璃月石,銀玄看似緩慢,卻眨眼間來到帝麒前,他伸出普普通通的銀劍,將銀劍插入帝麒的胸腔之中,插穿帝麒的靈骨,並搗碎他的靈骨,一如帝麒方才想對溫霜白和李灼華所做的。
他不能再讓帝家,傷害他視若親妹妹的兩位家人了。
…………
撲通一聲,帝麒倒落在地,眾人皆回過神。
方才有瀕死之感的溫霜白看看地上的帝麒,在看看面前的銀玄,喜道:「大師兄,你來了!」
李灼華震驚於銀玄方才那一招時光之劍,她朝銀玄豎起個大拇指:「厲害!」
銀玄的目光落在兩位師妹的傷勢上,心裡有愧疚,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沒有,大師兄你來得剛剛好。」溫霜白以為憑她大師兄的運氣,多半和那沈鶴風一樣到不了聖殿,她都沒抱希望。
結果沒想到,大師兄居然真的有了大機緣,剛剛那一劍,非同小可。
「沒關係!」李灼華確實覺得銀玄來得挺晚的,「你出去和我比一場我就原諒你了!」
銀玄:「……」
說話的功夫,謝子殷和玉犀谷的人也匆匆趕了過來。
玉犀谷圍著師兄妹三人歡呼,謝子殷確認溫霜白沒大礙後,第一時間蹲在帝麒的屍體前檢查。
溫霜白見狀,推開小妖精們,蹲到他面前,問道:「如何?」
謝子殷一臉凝重,看向她,微微搖頭:「沒死,他體內有一道生機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