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聽了,嗤笑一聲,擺擺手道:「我看哪,什麼講學是假,選妃才是真!太子年紀到了,該是挑媳婦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粗了,二女都略微臉紅,白芷大笑著上前,顧矜則輕聲嗔怪,兩人合力笑鬧著將奶奶搡出門去。
顧令聞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腦中翻騰著無數疑問:變法圖新的皇帝?四方講學的太子?女子商號?
她下意識地想要調出腦中早已熟悉的代碼界面,可是腦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哪裡還有半分回應。
成了,可能是成了吧。
可是這個打開方式,好像有點古怪。
兩位閨中密友在身旁嬉笑,她卻不知該如何插話,腦海里翻湧著難以理清的疑問與彷徨,只能把頭埋得更低,機械地舀起一勺米布,含在口中,只覺得溫熱,竟分辨不出滋味。
三人飲罷,白芷便笑嘻嘻的拖著顧令聞出了門。
顧矜輕步跟在後面,眉頭微蹙,眼中流露出關切。
她瞧著顧令聞神色實在不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聲開口:「聽聽,你當真無事吧?」
曾經的「自己」如今就貼在耳邊說話,顧令聞更是哭笑不得。
這張與她分外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透著怯生生的關切,竟讓她有種面對鏡中幻影的錯覺。
她深吸一口氣,想了想,自己像個悶葫蘆似的到底不成樣子,醞釀了一番才開口道:
「我昨日興致上來,研究術數到了半夜,做夢可不都想著,竟渾忘了今日是何時?」
顧矜聞言,眉宇間的憂色稍減,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無妨,術數尖刻難懂,難為你喜歡,又擅長,廢寢忘食也是應當。」
白芷轉過頭來笑道:「矜矜,你就是心善,慣愛給人找台階。」
「這妮子素來古怪,我猜她大概是志怪小說看多了,又在裝什麼魂魄離體,忘卻前塵往事呢!」白芷邊說邊用手指輕點顧令聞的額頭,笑容裡帶著幾分調皮與寵溺。
說罷,白芷忽然拉直身子,雙手整理衣襟,故作正經地站到顧令聞面前,行了個不甚標準卻故作誇張的禮:「這位姑娘,如今已是大昱順化二十六年,再過幾日便是穀雨,不知姑娘自何方來,又往何方去啊?」
她模仿說書人的腔調,眉毛挑得老高,眼睛卻笑成了彎月。
「大昱順化二十六年!」
顧令聞猛地抬頭,一陣電流般的震顫從脊背直竄上來,曾經的劇本在她腦海中嘩嘩鋪陳開來,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清晰起來。
蕭臨川還未登基,只有十八歲!
所謂的太子遊學,竟就是蕭臨川!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不知是因為驚訝還是隱藏不住的期待。
顧令聞其實早就對重生進遊戲裡可能出現的異常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上一次的天崩開局實在讓人心有餘悸——現在,站在這個看似完整穩定的世界中,她心中也惴惴不安起來。
倘若這次是真的,林銳和王亦可,多多少少對這個世界做了些修改。
他們不會莽撞,肯定會給自己留下些信息,她依稀記得桌上有幾封信,摺痕整齊,用紅繩細心繫著,只是剛剛出門的匆忙,竟什麼都來不及看,此刻想來不禁懊惱。
二女見她驚訝神色,多少察覺出了不對。
白芷挑起眉梢,歪著頭打量她:「聽聽,你到底怎麼了呀?方才還魂不守舍,這會兒又像見了鬼似的。」
顧令聞一怔,連忙調整自己心緒,將那些混亂的思緒壓回心底。
她抬頭憋出一個笑容:「果然騙到了你們,沒什麼啦,就是想裝裝失憶,看看你們會不會上當。」
白芷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雙手叉腰,神情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什麼嘛,我還以為你厭男症又犯了,不想去聽太子講學呢!那樣可就沒得玩了,這可是矜矜求顧將軍費了好大勁才弄到的花箋。」
顧令聞尷尬地笑了笑:「厭……厭男啊……」
顧矜在一邊掩嘴輕笑,卻掩不住眼中的促狹:「可不是,你之前不是總把『什麼腌臢漢子』的說辭掛嘴邊,還說日後若沒有機會拜官入相,也絕不會委屈自己盲婚啞嫁。」
顧令聞笑容僵在唇邊,感覺一陣熱氣湧上臉頰:「這……這樣……嗯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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