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欲走,眼角卻有些發熱。
蕭臨川卻緊隨其後,衣服滴答著水,在地上留下一串濕痕。
張德安心中著急,想要上前,卻被他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他感覺不到寒冷,只覺得渾身有股暖流在流淌,每靠近她一步,這溫暖就更甚一分。「姑娘別走!我知道這話唐突,但我們當真見過,也許是前世,也許是……」
他語無倫次,卻異常堅定。
顧令聞抬眼,見兩個閨蜜站在不遠處,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二女心思剔透,雖一眼覺得這男子唐突,但從他的衣著氣度,到身邊那個隨從奇怪的容貌聲音,早就猜出此人的身份。
只是不知這首次南巡的太子,怎會見到令聞竟像失了魂魄一般。
白芷輕笑一聲:「聽聽明明認出他們,卻裝作不識。瞧她那偷瞟的眼神,哪裡是陌生人之態?分明是在賭氣呢。」
「看來這樁舊事,我們不便插手。」顧矜起身,整理衣袖,「不如我們先走吧,既是那一位,想來不會有危險?」
白芷附和道:「正合我意。看那公子眼中的痴迷,怕是今日不會輕易放人了。」
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悄然離開亭子,朝湖的另一側走去。
看著白芷轉身離去,還朝自己眨巴眼的樣子,顧令聞只覺得臉上燒的慌。
上一秒還在擔心他們天命男女主重逢,此刻這修羅場就輪到自己了。
顧令聞加快腳步,蕭臨川緊隨其後,腳步聲清晰可聞。
春日微風,梨花落處,二人的腳印都多了些曖昧的香氣。
蕭臨川注視著顧令聞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與親切感。
仿佛他們曾在某個時空中肩並肩走過無數次。
一座樸素的小院出現在眼前,院牆上攀爬著幾株春日初綻的藤花。
顧令聞在院門前站定,轉身正色道:「我不是什麼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自幼便與奶奶相依為命,家中從不留宿外男,還請公子自重。」
蕭臨川卻微微一笑,毫不猶豫道:「正好拜見令祖,也好表明我的來意。」
「什麼來意?我們素不相識,有何來意可言?」
蕭臨川靠近一步,春日的陽光照在他濕漉漉的發梢上,折射出細小的光點。
他的眼中閃爍著真誠與困惑交織的光芒:「我也說不清,只是……」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脆弱,「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
這句話擊中了顧令聞的心,她張口欲言,心中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更覺懊惱。
正當氣氛陷入奇妙的靜默,院門忽然從裡面打開,一位頭髮半白的老婦人探出頭來,打破了這一刻的沉默。
「聽聽,你回來了?」老人家目光慈祥,隨即看向蕭臨川,驚訝道,「這是哪家的孩子?怎麼濕成這樣?」
「奶奶,他是...」顧令聞剛要解釋,心中卻不知該如何介紹。
當今太子?
路遇的登徒子?
陌生人?
還是那個曾經與她生死與共卻已忘記一切的愛侶?
「哎呀,別站在外面說話,春寒料峭的。」老人家熱情地招手,「小伙子,快進來換套乾衣服,別著涼了。你看看,頭髮都在滴水呢!」
蕭臨川朝老人家深深一揖,姿態恭敬得體:「老夫人宅心仁厚,在下感激不盡。」
奶奶笑呵呵地將兩人讓進院門:「客氣什麼,進來吧。聽聽,去拿你父親留下的衣裳給這位小兄弟換上。我去廚房熬碗薑湯,驅驅寒氣。」
顧令聞欲言又止,看著奶奶熱情的樣子,又看了看蕭臨川眼中那抹掩不住的欣喜,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了進去。
蕭臨川回頭,對著顧令聞露出一個耍賴般的微笑,他低聲道:「看來奶奶很喜歡我。」
顧令聞冷哼一聲,掩飾心中的波動:「公子別得意太早,這事沒完。」
蕭臨川卻笑得更燦爛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也正希望,這事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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