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排出的經血量多量少?顏色是怎樣的?有血塊嗎?肚子是否會疼?是否嗜睡?手腳是否冰涼,這些都要跟我說一下,最後持續多久?」
這種事情徐嬤嬤哪怕跟周夫人再親密也不知道,視線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想了想:「在那前,我每月月事時常五日,在那之後,我每次都要十天半個月,不可謂不煩心。至於每月排的血量都很多,精神並不是很好,說疼並不疼,就只是血塊比較多,血量比較大,經常容易弄髒衣物和被褥,床墊,後來找老醫生開了些阿膠補血,這才好了一些,」可能是回憶起來些,「說著我就想起來了,好像白髮就是那段時間出來的。」
曹茵心下有數,讓周夫人換了個手把脈,從她們的描述中不難得出周夫人應是崩漏的結論,中醫的角度可引起崩漏的原因有很多,血熱、濕熱、氣鬱、血瘀、氣虛、腎陽虛和腎陰虛都可能會引發崩漏。
在西醫中引發崩漏也有可能是器官性的問題,比如說子宮內膜厚,但在沒有B超的這裡,還是得從中醫的角度治療。
「周夫人,請伸出舌頭。」
周夫人深吸一口氣,才伸出舌來,曹茵湊上前去,就見周夫人很快縮了回去,見她看過去,尷尬的笑了笑。
好在時間不長,曹茵卻看到那舌苔上顏色有些深,還有些許茶葉的味道,然後在茶葉味中還有另外一股子不怎麼美妙的氣味。
想著周夫人那快速的伸舌舉動,或許她也是知道的。
「周夫人是不是時常覺得口乾、口苦,偶爾還會有口氣?」口腔異味也是一種表徵。
徐嬤嬤聞言就想呵斥曹茵,話正準備說出口,想到什麼,她又縮了起來。
曹茵見她們沉默,解釋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身上的氣味也是辨別病症的方式,我是醫者,請周夫人放寬心,醫者問這些只為更好的治病,並無任何探查隱私的心思。」相對於普通人,這些身份不一般的更在意面子,有些事情羞於啟齒。
周夫人思慮再三,將身子往曹茵那邊靠近些,小聲道:「也不怕曹娘子笑話,我這段時日不知怎麼,口氣有些嚴重,為此我儘量飲食清淡,少食甚至未食辛辣食物,但仍還是無法避免。」
「娘子!」徐嬤嬤沒想到自家周夫人就這麼坦白的將這種隱私說了出來,著急的叫了她只有單獨跟周夫人在一起才會喊的稱呼。
「無妨,我相信曹娘子,況且曹娘子沒說錯,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之前是我著相了,」周夫人既說了出來,便也放開了說,「不止口腔有異味,有時候月事期,我也覺得味道不止是血腥味,但又無法確切的形容出來是什麼氣味。」
「周夫人能這般想開了就好,病症這些也沒什麼可羞恥的,作為醫者,我了解這些只為治病,不會將這些傳出去。」曹茵再次出言保證。
結合周夫人說的情況,曹茵判斷周夫人應是濕熱導致的口臭,白髮應是肝血不足引起,歸根結底便是氣血不豐盈,人身體的器官全賴血液蘊養,貧血看似好像事情不大,但時間長了,對器官定然會造成損失。
而補氣血除了補之外,還要先止住血。
濕熱下注、肝火旺盛、脾胃濕熱等病證的綜合表現。
而這些東西而血崩會導致貧血,貧血就導身體就是靠經血養各器官,就是靠血養養育而成。若是血組身體各器官短時間還好長時間的話,就會出現更多的更大的問題。噪音禁止把脈,嗯,腦子中過了一遍就將這個情況跟他想著怎麼跟他解說一下。
「周夫人的癥結應是濕熱下注、肝火旺盛,脾胃濕熱。治療的話,崩漏講究的事『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的原則,目前周夫人應是不在月事期,那咱們先採用澄源來求因治本,等這個階段過去後,咱們再來理脾益腎以善其後。」
周夫人聽到曹茵說了一大串話,大致理清了曹茵話中意思,這病能治。而她有這句話就足夠了,「還請曹娘子給我開藥方吧。」
想著曹娘子之前說的那一段話,她俏皮的補充一句:「我極為願意成為曹娘子的成功病例。」
曹茵眉眼彎彎,唇角上揚,「自是如此,成功案例我從來不拒絕,多多益善。」治療不孕不育她沒經驗,但對於崩漏這種,她還是有經驗的。
這崩漏之症在婦人甚至於小娘子間都不算少見,其實也是月經不調的一種,而治療女病很多時候便是解決女子月經相關病症。
曹茵低頭寫藥方,周夫人和徐嬤嬤對視一眼,徐嬤嬤說:「曹娘子,不知我家周夫人這病症治好後會影響到生養孩子嗎?」
曹茵被徐嬤嬤的話語弄得一怔,就連墨汁滴在紙上都沒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