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就看到周守家的媳婦柏康娣端著個盆站在院子裡,用手兜著水往用青石板鋪的地面上灑。
雖然房子是用石頭和泥建的,房頂上卻是換的新瓦。院子裡收拾的很乾淨,柴垛上的柴禾棒長短大小都差不多,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進門一看這就是個過日子的人家。
周來福先打了聲招呼,「守家媳婦,掃院子呢?」
柏康娣看到人進院,笑著招呼:「大隊長,二花來啦,快進屋裡坐。」
再看到周來福身後藏著的周守家,沒好氣地道:「還知道回來?這是找到靠山了?」
周守家仗著花忍冬和周來福在,從周來福身後走出來,叉著腰對柏康娣吼:「我把市裡的領導找來了,領導說男人打媳婦不對,媳婦打男人也不對,你以後要是再敢打我,我就找領導給我做主!」
柏康娣不屑地朝他哼了聲,目光落到花忍冬臉上時,又換回一張笑臉,「讓二花見笑了,你守家舅也就這點出息了,你別聽他在外面胡咧咧,他這人就是好歇哩,我喊他幹活,他動都不動,我拍他一下,他說我打他。他撞我一下,我沒咋地,他自己彈回去了,腰在桌角上撞青一塊,回頭就說是我掐的,你說老爺們哪有他這樣的?」
花忍冬既然是被周守家喊來處理家暴問題,這時候也不能聽柏康娣一面之詞就斷定她沒有家暴,笑笑道:「我今天跟守家舅過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調和一下家庭矛盾。你們兩口子心裡有啥對對方不滿的,趁著我在這兒,就都說出來,我能勸和就儘量勸和,如果真勸不了,那也沒辦法。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但現在是新社會,不能總守著舊思想過日子,敢於反抗不幸的婚姻,也是社會進步的表現。」
「咋就不幸了?」柏康娣被花忍冬的話說的急了,「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勺子不碰碗的?就是前院二德子成天把他媳婦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人家日子不還好好過著呢?我倆這就唧唧幾句,咋就成不幸的婚姻了?」
花忍冬拿出小本本,在上面記了二德子一筆:常年動手,媳婦身上時常青紫,需家訪!
記完了,抬頭對上柏康娣,又是一張仿佛對著鏡子訓練過幾百次的笑臉,「守家舅媽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會做為評斷的依據,不過日子是兩口子過的,幸還是不幸,也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還得聽聽守家舅是怎麼說的。」
周守家立即跳著腳喊:「不幸,就是不幸,她嫌我在外面沒別家的男人掙的工分多,還嫌我在家裡不能總幫她幹活,可你看誰家老爺們圍著灶台轉了?河邊洗衣服的,有哪個是家裡的老爺們?」「看起來意見不小!」花忍冬點頭,點完頭又一臉好奇地問周守家,「守家舅,從前守家舅媽沒來之前,你家飯都是誰做?衣服都是誰洗?」
「就是……就是……和別人家一樣唄。」周守家期期艾艾半天,花忍冬也沒聽明白,他說的和別人家一樣,是怎麼個一樣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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