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拂然說:「那今日回去便好好的休息吧, 明天, 會更開心的。」
訓練賽在明天就要開始了,第一聯邦學院的每一次訓練賽都是以全網直播的形式進行的,因此每年這個時候,光網上面就會格外的期待,每次直播的蟲數都可以突破400萬。
今年在希拉爾駕駛著「黑龍」拉開了「射日弓」,還相繼表示了自己要競選段長以後,光網上面對這一次的訓練賽的期待值已經被拉到了最高,目前哪怕是預約的蟲數都已經有5000萬了,更不要說當天,根本就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盛世。
郁拂然淡淡的想,來的蟲越多越好,希拉爾身上被他們一盆一盆潑上去的污水,他會一點一點的把它洗乾淨的。
他此前就已經看那些媒體很不順眼了,總是截取一點片段來斷章取義說,希拉爾身上獸性十足,希拉爾不服管教,希拉爾身為s級但是他沒有身為s級雌蟲的擔當能力……
明天就正好全部都順著清一遍。
郁拂然想著明天要處理的事項,轉過身,卻發現他家的少校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修長而冰涼的手鉤住郁拂然的手指,郁拂然順著手看了過去。
希拉爾有點不舍道:「又要分別了。」
哪怕在開學之前,希拉爾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他在開學以後,就不能跟格蘭登時時刻刻的呆在一起了,雙方會處在一個聚少離多的情況下了,哪怕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
希拉爾想,今天已經整整分別了9個小時了。
好不容易見一面,希拉爾想,又要分別了。
……郁拂然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倏然間想起了他的好友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從前我也不覺得戀愛有什麼好談的,也不明白牽手,擁抱,親吻又有什麼特殊的意義,為什麼在各個場所都可以看見有人在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等到我真的遇見了喜歡的人,我才發現,確實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它們並不是在什麼特殊的場合才能做的事情,只是因為你想要做而已。」
是啊,只是因為想要做什麼。
只是因為看見了從前恨不得自己獨身一個人過一輩子,身上滿是利刺,抗拒任何一個人靠近他的希拉爾少校,因為他而流露出不舍的情態而已。
郁拂然呼出一口氣,他緩緩的朝著牆腳退了一步。
勾纏的小拇指分離,希拉爾抬起眼眸不解的看向他,在下一秒卻被郁拂然勾住肩膀拉近了不為人知的角落。
吧檯的幕簾搖動,希拉爾被抵在牆角,灼熱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那一瞬間猛然睜大了眼睛,手指搭在郁拂然的肩頭,似是想要推拒,又似是想要拉近,細碎的聲音從希拉爾唇齒中傾瀉出來,斷斷續續的:「……有,有蟲會看見的。」